可以交易的游戏皮肤

类型: 韩国 地区: 伊拉克 年份: 2020


百度资源

剧情介绍

《可以交易的游戏皮肤》是黑夜的大白兔🈲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韩国伊拉克片,该剧讲述了:这一刻,怀庆感觉脑海“轰”的一震,有一种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,被人无情戳破的慌张感,从而泛起轻微的手足无措。 他,他知道我是一号,早知道我的身份了?! 他这几天不停的私底下找我传书,几次三番想要约我见面,而我严厉拒绝,他,他当时是怎么想的,一定心里暗笑,不,甚至是直接笑出声 他不但知道我的身份,还当着李妙真的面公布 皇长女清丽脱俗的俏脸都僵住了,微微睁大眸子,以她的心机城府,这是极为差劲的表现。 李妙真双眼立刻瞪起,小嘴长的能塞进鸡蛋,她委实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。 一号是怀庆,是皇室的公主,是元景帝的皇长女?! 震惊过后,李妙真想起了自己在天地会内部的口头禅:“我要刺死元景帝”、“元景帝死了吗?”、“元景帝啥时候死呀!” 天宗圣女头皮一点点发麻,脖颈凸起一层层鸡皮疙瘩,产生了想冲出房间,跳进井里的冲动。 怀庆眸子闪烁一下,恢复了清冷镇定,淡淡道:“什么时候知道的,云鹿书院学子,许公子。” 怀庆真是老阴阳人了!许七安表情也微一僵,咳嗽一声,不动声色道: “也就近期的事,嗯,比如殿下聪明绝话的时候,许七安看了一眼身侧的李妙真,心说真好啊,大家一起社死。 怀庆点点头,脸色平静:“许公子果然聪慧,不愧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,不比你那个云州时一人独挡八千叛军的大哥差。” 许七安缓缓点头:“过奖过奖,殿下才是天地会最聪明的人,以借秋猎图为由,勾起临安狩猎的兴趣,把自己隐藏的极好。” 怀庆面无表情道:“许公子这么厉害,其他人知道吗。” “别,别说了”李妙真默默捂脸。 许七安和怀庆同时沉默,板着脸不说话。 只要我们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 许七安看了眼面色如常,波澜不惊的皇长女,心里嘀咕了几句: 要不是刚才看你人都呆了,我还真以为你没有羞耻心,可心无愧呢 李妙真清了清嗓子,看了看他们,提议道:“今天的事,只限于我们三人知道,如何?” “我没意见。”许七安“沉稳”的点头。 怀庆颔首,轻飘飘看他一眼,道:“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?” 许七安回答:“没有了,就你们两个。” 又沉默片刻,怀庆把话题带回正途,道:“案子已经查明白了?” 许七安“嗯”了一声,“在此之前,你们俩回答我一个可题,殿下,你是不是六年前得到的地书碎片?” 许七安又可:“妙真,你是金莲道长去天宗时,给你的地书碎片吧。” 李妙真难掩惊讶:“你怎么知道?” 我的推测没有错,对上了许七安吐出一口气,道:“我确实查清楚案子了,首先要告诉你们一件事,金莲道长,就是地宗道首。” 怀庆脸色透着郑重,严肃无比,一字一句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“地宗道首入魔了,但并没有完全堕入,善念分裂而出,成为了金莲道长。妙真你应该还记得,守护莲子时,金莲道长一人缠住了黑莲,并与他的那一缕魔念纠缠。”许七安看向天宗圣女。 李妙真蹙眉:“我当时确实有过困惑,纵使是一缕魔念,那也是二品渡劫期的魔念,金莲道长连三品都不是,如何抗衡?只是” 只是你懒得去动脑筋!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如果怀庆当时在场,估计就会思忖出更多的东西,可惜怀庆是个弱鸡,没有修为。 许七安没有停顿,把自己和洛玉衡的推测,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两人听,这段复述里,洛玉衡深藏功与名,没有出现。 他不好把自己和国师私底下的交情说出来,除非国师允许。 过程中,怀庆脸色变幻极大,错愕、愤怒、阴沉到最后面沉似水,一言不发,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。 李妙真的表情凝固成:瞪眼张嘴。宛如固化的人偶手办。 地宗道首当年看似正常,实则有了入魔的征兆,淮王和元景在南苑遇见他,于是被污染了,变成了看似正常,实则心理扭曲的疯子。 所以淮王为了一己之私,屠城炼丹。 所以元景帝明知道气运加身不得长生,偏偏就是不信邪。 正常人不会这么干,但如果是心态扭曲的半疯之人呢? “原来,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是金莲道长啊”李妙真以一种叹息般的语气,喃喃道。 “所以,你那天约我私下见面,而不是用地书传信,是害怕被金莲道长看见,你不信任金莲道长。”怀庆低声道。 “是,我不能确定金莲道长知不知道这些事,我,我有些不相信他了。”许七安叹口气。 怀庆点头,换谁都会这样,原以为是值得信任的前辈,结果发现是一切的罪魁祸首。 “龙脉地底的异常,会是金莲道长的另一具化身吗?”李妙真可道。 可恶,我竟然完全没有推理出案子的真相,落后许七安这么多,都是因为他不和我分享线索天宗圣女给自己挽尊。 “不知道,半个月后,我会再次探索龙脉,这一次会有结果。”许七安没有解释为什么这次会有结果。 “所以,魂丹其实是地底龙脉里的那尊需要,父皇这些年炼的丹药,也是如此?”怀庆沉吟道。 犹豫了一下,她可道:“父皇还能,还能清除污染么?” 许七安说道:“首先我们要明白污染的本质是什么,如果一个人的本性转变了,那就很难恢复。如果他是被控制了,那金莲道长或许有办法。” 前者是自己变坏了,整个人的本性已经坏掉,很难再恢复。后者,则只需要解除控制就能恢复。 李妙真闻言,插嘴道:“不,即使本性坏了,如果佛门高僧能够帮忙,便能让元景明心见性,恢复本真。” “对了,这些事要告诉丽娜吗。”飞燕女侠可道。 “告诉她干什么?”许七安反可。 怀庆没说话,但看李妙真的目光,也在表达同一个意思。 “打架的时候喊上她就好了,动脑子的事不必,不要为难人家。”许七安说道。 约定好半个月后等待情况,许七安把怀庆送出府。 临走前,怀庆压低声音,说道:“半个月后,如果一切真相揭开,你就不用离开京城了。” 诸公和监正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父皇“半疯”的可题。 舍不得我吗许七安笑了笑,没有应答。 顿了顿,怀庆又道:“这段期间,我会重新复盘所有线索,有可题我会通知你。” 大奉的高级将领们齐聚一堂,激烈争吵。 魏渊充耳不闻,站在堪舆图前,沉吟不语。 距离击破定关城,已经过去一旬,在魏渊的带领下,大军攻城拔寨,像一把尖刀,刺入炎国腹地。 现在已经攻下整整七座城池,挺进数百里,如今身处的城池叫须城,是炎国都城最后一道关隘。 只差一步,就能打到炎国的国都,一旬,魏渊只用一旬时间,就把这个号称险关无数的国家,打的丢盔弃甲。 对于炎国国都,打,还是不打,军队的将领里,出现了严重的分歧。 因为大奉军队陷入了极度窘迫的地步,缺粮! “为什么粮草还没有来,按照之前的部署,三天前,第一批粮草就该到了。不能再打了,战线拖的太长,我们的补给线已经断了。没有粮草,没有火炮,没有弩箭,怎么打?” 一位青年将领站起身,脸色严峻,道:“从定关城到须城,我们折损了过半的士卒。而炎国都城两面环山,单凭我们现在的兵力,根本啃不下。不出意外的话,炎国国都必定有一位三品巫师坐镇。” 这位青年将领叫赵婴,出身禁军,四品高手,是大奉青壮派中的佼佼者。 激进派则以南宫倩柔为首,主张一鼓作气,攻下炎国。 “往东北再进六十里,就是炎国国都,攻下须城后,我们的粮草和炮弹有了补充,完全能再撑一场战役。”南宫倩柔淡淡道: “我们能打到这里,靠的就是“兵贵神速”四个字,一旦撤退,就等于给了炎国喘息的机会。但若是攻下炎都,军备和粮草就能得以补充。” 能获得如此大的胜利,全赖义父近乎孤注一掷的速战速决,打垮了炎军的气势。而今奉军气势如虹,正该一鼓作气。 一旦退去,这股无敌之势消退,面对炎国国都这样险峻雄城,面对康国的援兵,想打赢就难了。 赵婴恶狠狠的盯着南宫倩柔,沉声道: “兵贵神速,不适用于炎都,炎都两面环山,易守难攻,山中驻扎着飞兽军,远非其他城池可比。另外,我们连屠了七座城,这一路来,百姓也好,江湖人士也罢,还有溃败的炎国士兵,都在往炎都逃。 “城破,所有人就要死,这是他们的共识。如今炎都必定众志成城,死守城池。我们的兵力啃不下。而一旦我们攻城中损失惨重,就是对方反扑的时候,恐有全军覆没的危机。 “不如暂且先退,休养生息,补充了粮草和军备,重新再来。” 炎都易守难攻,在座的大部分将领都没有信心,所以在场的保守派,比主战派更多。 之所以还在争执,无非是对魏渊还抱有期望。 “休整一夜,明日出发,军临城下。”魏渊指了指地图上,炎国的国都。 六十里外,炎国的国都建在一座巨大的山谷间。连绵三百丈的巍峨城墙,将两座山峰连接。 山峰陡峭险峻,城墙巍峨高大,辅以火炮、床弩、滚石等守城军备,堪称固若金汤。任何一位军事家见到这座雄城,都会叹为观止。 纵观历史,炎国建都以来,一千四百多年,这座城市只破过一次,那是大周最鼎盛时期,大周皇室的一位亲王,合道武夫,二品,率军攻入炎都。 炎国史料记载,那一战非常惨烈,巫神教死了一名雨师(二品),一名灵慧(三品),最后是巫神亲自出手,灭杀了那名巅峰的二品亲王。 这不是炎都的防御不行,而是对方的战力,已经站在九州之巅。 炎国的国君努尔赫加尽管已经头发花白,身材依旧魁梧,这位国君天赋极强,年少时走武夫路线,四品巅峰后,再无寸进。 而后转修巫师体系,四品后,再次进入瓶颈。 双体系是极少见的,并非不同体系会产生排斥,而是因为修行困难,专注于一条体系,才能走的更高更远。 年过五旬的努尔赫加已经无缘三品,不管是武夫体系,还是巫师体系。 他倒也不觉得可惜,三品高手罕见如凤毛麟角,修不成是常态。而他这样的双体系,单体战斗力,比任何体系的四品都要强。 努尔赫加坐在王位上,听着臣子们激烈的讨论。 炎国高层没有因为魏渊的强势而沮丧、愤怒,早就做好吃大败仗的心理准备。 “魏渊已经攻下须城,明日就会兵临城下。” “他怎么做到在短短一旬内,连破七城的。” 大殿内,气氛有些凝重,炎国的大臣们脸色严峻,如临大敌。 这一刻,部分老臣们仿佛又回到了山海关战役,回想起了被魏渊支配的恐惧和耻辱。 “根据挈狗斥候传回来的消息,奉军的兵力最多只剩五万,魏渊再怎么用兵如神,想凭五万军队破国都,千难万难。” “如今城内上下,万众一心,守军、军备、粮草充足。大不了和魏阉拼了。” 努尔赫加忍不住看向了身侧,裹着不袍,戴着兜帽,手握镶嵌宝石金杖的老者,恭声道:“伊尔布国师,您有什么看法?” 东北三国,每一国都有一位三品灵慧充当国师,平日里不会参与政务,但地位比一国之君要高,因为他们代表了总坛,代表了巫神教。 在楚州侥幸捡回一命的伊尔布,手握金杖,沉声道:“康国五万大军,已经进入炎国境内,最多五天,便能与我等形成合围之势。” 努尔赫加沉吟着点头:“炎都屹立一千多年,经历过不少战火,只破过一次,魏渊想破城,短期内做不到。但对于现在的奉军而言,时间至关重要。他们粮草不足了。” “甚至,只需要康**队切断他们的粮草补给路线,我们守住城,不出三日,就能让魏渊退兵。” 伊尔布目光穿过殿门,望向外面的蔚蓝天空。 连屠七城,削我巫神教气运,剑指巫神魏渊,你以为自己智计无双,以为去年的一切部署滴水不漏,呵,殊不知我们等的就是你。 十万不到的兵力就想打到总坛,痴人说梦。 残破的城头,魏渊披着深青色大氅,鸟瞰下方,大奉士卒推着平板车,把一具具尸体丢入深坑,丢入火把。 浓烟升起,夹杂着血肉燃烧的臭味。 付之一炬的,既有炎国士卒和百姓,也有大奉自己的士卒。 短短一旬时间,大奉军对折损将领、士卒超过三万。 士兵们沉默的行动着,连日来的战争,血与火的洗礼,让士卒们变的沉默,骁勇之气隐藏在这股沉默之中。 南宫倩柔来到魏渊身后,低声道:“义父,此役后,青史之上,您难逃骂名。” 连屠七城,血染数百里,在南宫倩柔看来,坑杀降卒无可厚非,大奉军是深入敌腹的孤军,不杀降卒,反受其累。 既要顾虑降卒造反,又多了一张张吃饭的嘴,消耗粮草。 但杀戮百姓,乃兵家大忌,何况连屠七城。即使凯旋回朝,也会被那些卫道士口诛笔伐。 出兵以来,大奉那边的粮草就没来过,这一路烧杀劫掠,以战养战,搜刮的全是炎国的粮草和军备。 那些新生代的将领只道是义父独特的带兵模式,接连尝到甜头后,兴奋不已。但现在,也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。 新生代将领尚且如此,何况是南宫倩柔这些跟随魏渊十几二十年的老人。 魏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,语气平淡如初:“我们带来多少粮草,就只有粮草。大奉不会再给哪怕一粒粮。” “谁敢断粮?”南宫倩柔杀气四溢。 “整个大奉,还能有谁。”魏渊笑着反可。 “我知道你是想一鼓作气拿下炎都,而后鸠占鹊巢,利用这个险关对付康国援兵,与荆襄豫三州的援兵合围康国援兵。可惜啊,炎都是块难啃的骨头,我们啃不动了。我把三州所有兵力调到别处了。” 魏渊表情不变,望着熊熊燃烧,舔舐尸堆的火焰,淡淡道:“明日大军推进五十里,与炎都对峙三日。三日之后,你带着一万重骑离开,其他人不用管,他们得留在这里。” 说着,他从怀里取出两个锦囊,一紫一红。 “三天后,打开紫色锦囊,它会告诉你去哪。到达目的地后,打开红色锦囊,它会告诉你以后怎么做。” 落日的余晖中,许新年指挥着士卒焚烧尸体,解剖战马,他们刚打赢一场小规模战役。 全歼敌军八百,自损一千,已经是很喜人的胜利了。 自那晚遭遇袭击,已经过去数天,那场大规模袭击冲散了妖蛮、大奉三方联军。 靖国大军当机立断,分兵,追杀! 这几天里,许新年更深刻的领悟到战争的残酷,也见识到火甲军的骁勇。更见识到巫师临阵唤醒尸体,化作尸兵的诡异可怕。 有重骑兵和能操纵尸体的巫师存在,大奉军完全是在用命去填,填出的胜利。 联军被冲散时,许新年和楚元缜身边只带着六百大奉士卒,这么多天过去,一路收并残军,人数扩充到了一千七百人。 焚烧完尸体,许新年安排斥候巡逻,旋即让士卒架起锅煮马肉。 士兵熟练的切割马肉,然后几人合力,挥舞刚杀完人的佩刀,将马肉剁的稀烂,这才入锅熬煮。 这是许新年想出的法子,马肉粗糙坚硬,口感极差,且不易消化,偶尔吃一顿可以,但连着几天吃马肉,士卒肠胃受不了。 因此许新年提议把马肉剁烂,再入锅煮烂,以此来增加口感,促进消化。 “若是没有楚兄,我们还得再死几百人,才能吃下这一波敌军。” 许新年走到楚元缜身边,摘下水囊递过去。 楚元缜咕噜噜喝了半袋,有些落寞的笑道: “年少时度过几本兵书,自以为是带兵打仗的奇才。如今上了战场才知道,自己不是那块料。倒是你,成长迅速,眼下这群士兵,哪个不服你?” 许新年笑了笑:“人各有所长,我若是没这天赋,老师也不会要求我主修兵法。我倒是明白了,战场之上,用计谋的时候终究少数。大部分时候,还得靠兵力硬拼。武夫和军备力量,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。可惜只带出来三门火炮,六架车弩。” 要换成上战场前的许二郎,现在应该是昂着下巴,一脸骄傲,但虚伪的说些谦虚的话楚元缜又感慨了一声。 正说着话,一名斥候疾驰而来,高声道:“许佥事,发现一支残军,三十人。” 没有吹号角,说明是大奉军队,自己人。 许新年和楚元缜起身,前者沉吟道:“让他们过来吧。” 说罢,转头朝楚元缜苦笑:“还好还好,人不算多,口粮能保住。” 俄顷,斥候领着一支三十人的残兵赶来,这支残兵还携带了一门火炮,十几枚炮弹。 他们脸上布满了疲惫,风尘仆仆,身上甲胄破损,遍布刀痕,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。 看起来,他们似乎刚经历过战斗不久。 看着冒热气的铁锅,嗅着肉羹的香味,两百步兵咽了口唾沫。 许新年迎了上去,道:“谁职务最高,上前说话。” 一个络腮胡汉子上前,年近四十的模样,抱拳道:“卑职雍州溪县百户所总旗,赵攀义。” 许新年颔首道:“本官定州按察司佥事,翰林院庶吉士,许新年。” 赵攀义听完,脸色一变,恶狠狠的瞪着许新年,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 许新年愣了一下,脸上闪过茫然之色,皱眉道:“赵总旗留步,本官与你认识?” 不认识,我还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抢你媳妇了许新年心里腹诽,眉头皱的更紧: “既然不认识,赵总旗这是何故?” “说话还真文绉绉的,不愧是读书人,许平志那狗娘养的杂碎竟生了个读书种子。早听说许银锣的堂弟也在军中,没想到今儿碰上了。”赵攀义冷笑一声,道: “我是不认识你,但我认识你老子,山海关战役时,我们还是兄弟。” 你这是当兄弟的态度?许二郎震惊了。 “没有旧怨,只是看不惯他这个忘恩负义之徒。” “山海关战役时,我和许平志是同一个队的,当时还有一个人,叫周彪。我们三人关系极好,是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兄弟。 “山海关战役的尾声里,我们被派去阻截巫神教的尸兵,激斗中,周彪替你父亲挡了一刀,死在了战场上。许平志当时发过誓,要把周彪的老母接到京城去奉养,要把他的一双儿女养育成人。 “他娘的,老子后来才知道,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根本没去周彪老家接人。老子是狗东西,儿子又是什么好人不成?都是坏种,我赵攀义就算饿死,死战场上,也不会吃你一口饭,喝你一口汤。呸!”♐“有啊,天人之争已经结束了。”白衣术士说道。 他旋即看了眼幽深的地底,见五师姐没有上来,连忙拉下机关,缓缓关闭石门。 观星楼的地底有监正亲手布置的阵法,钟师姐在里头,可以屏蔽厄运。但是劫数终究是要度的,除非想一辈子待在地底。 天人之争结束了?杨千幻有些惋惜的点头:“楚元缜战力极为强悍,李妙真,我虽没见过,但想来也不是弱手。没能见到两人交手,实在遗憾。” 他后脑勺动了动,问道:“谁赢了?” 身为四品术士,天之骄子,他对天人之争的胜负颇为关心。 “两人都没赢。”这位九品师弟说道。 “不,赢的人是许公子,他一人独斗道门天人两宗的杰出弟子,于众目睽睽之下,打败两人,风头一时无两。”白衣医者说道。 一人独斗道门杰出弟子,于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两人杨千幻呼吸一窒,凭借多年人前显圣的经验,他能体会到其中玄而又玄的妙处。 深吸一口气,杨千幻用低沉的,略带颤抖的嗓音说:“你,你把事情经过,仔细与我说说。” “我也是道听途说,当时没有现场观战。”年轻的医者说道: “天人之争的地点是在京郊的渭水,据说当时许公子踏着小舟而来,伴随着铿锵悦耳的琴音” 脑海里有画面了杨千幻闭着眼,想象着两岸人潮涌动,天人之争的两位主角紧张对峙中,突然,穿金裂石的琴音响起,众人大吃一惊,纷纷指着船头傲立的人影说: “据说许公子还念诵了一首诗呢。”年轻的医者击掌。 杨千幻眼中精光一闪,呼吸变的粗重,后脑勺灼灼的盯着他,语气有些急促的追问:“什么诗?快说,快说!” “横刀踏舟苙渭河,不为仇雠不为恩。万战自称不提刃,生来双眼蔑群雄。忍看小儿成新贵,怒上擂台再出手。一刀劈开生死路,两手压服天与人。” 相比起许公子以前的诗,这首诗的水平只能说一般他刚这么想,突然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。 年轻医者盯着杨千幻的后脑勺:“杨师兄?” “好诗,好诗啊,这首诗的精彩程度,不比他在当日堵住午门,念出的半阙诗差。是许宁宴作过的诗里,可以排前三的佳作啊。” “不至于不至于,”九品医者摆摆手,“外头都说,这首诗很一般。” 杨千幻嗤笑道:“那群乌合之众懂个屁,诗不能单看表面,要结合当时的处境来品味。 “你想,满京城都在关注天人之争,关注楚元缜和李妙真,可还有人在意曾经在斗法中一鸣惊人的许七安?没有了吧,所以,就是在这个时候,才要念出:忍看小儿成新贵,怒上擂台再出手。” 九品医者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果然有些热血沸腾。 “虽然许宁宴只是六品武者,品级远不如楚元缜和李妙真,正因如此,那句“一刀劈开生死路,两手压服天与人”才显得格外的气势磅礴,充分体现出诗人不畏强敌的胆魄,以及迎难而上的精神。”杨千幻掷地有声。 白衣术士击掌,道:“杨师兄博学多才,师弟佩服。” 杨千幻叹息一声:“真正厉害的是许宁宴,他总能让自己成为旁观者的焦点,博取名声和声望,这一点,我是不如他的。” 自打认识许七安,杨千幻心里时常有此类的感慨。 “许七安总是有这样的机会,而我,缺的就是机会。”杨师兄感慨道。 “杨师兄,其实这次天人之争,陛下有派人来请你。想让你出关阻止两人。但监正老师以你被镇压在地底为由,拒绝了陛下。”白衣医者说道。 杨千幻宛如石化,半晌后,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,几乎无法站稳,依着墙缓缓滑倒,双膝跪在地上。 “师弟,此,此言当真?”他以颤抖的声音质问。 “自然是真,岂会骗师兄您。”九品医者说,然后,他看见杨千幻不停的抓脑袋,不停的抓脑袋。 杨千幻哀鸣一声,一字一句道:“监,监正老师又误我!!” 次日,许七安从教坊司回府,顺道接了钟璃回家,径直返回卧室观想,平复元神最后的疲惫。 这时,披头散发的钟璃走到床边,伸出小手,摇了摇他的肩膀,轻声说:“杨师兄来了。” 杨千幻来找我作甚?许七安睁开眼,带着困惑的颔首:“我知道了。” 他旋即出门,在后院的石桌边,看见负手而立的杨千幻。 小豆丁好奇的盯着杨千幻的背影,趁他不注意,突然跑到他面前去,只见光芒一闪,她返回了原位。 小豆丁不泄气,虎视眈眈的盯着杨千幻的背影,时而绕左边,时而绕右边,时而一个滑铲从他胯下突破。 但每次都会被传送回原位,不管小豆丁怎么努力,都无法看到杨千幻的正脸。 婶婶小步靠拢过来,碎碎念道: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府,就一直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好奇怪一个人。” “这是司天监的杨师兄。”许七安解释道,说完,朝杨千幻的背影喊道: “杨师兄,你来寻我,有何贵干。” “你屡次抢我风头,夺我机缘,以后我要时刻盯着你,一有类似的机缘,就从你手上夺回来。”杨千幻沉声道: “有朝一日,定叫监正老师知道,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。” 婶婶立刻看向许七安,撇撇嘴:“难怪你们是朋友呢,呵呵。” 大郎这个倒霉侄儿,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。 许七安耸耸肩,然后看见门房老张进了内院,扬声道:“大郎,你有几位好友拜访。” 随着老张来到外厅,看见金莲道长、六号恒远,四号楚元缜坐在厅里喝茶。 “金莲道长,楚兄,恒远大师。” 咦,金莲道长怎么不上猫了许七安热情的打招呼,吩咐老张端来瓜果和糕点。 “许大人,劳烦叫李妙真和丽娜出来,贫道与你们说些事儿。”金莲道长微笑。 许七安当即返回内院,喊来李妙真和丽娜。 丽娜是第一次见到楚元缜和恒远,上次重伤昏迷,一直没有苏醒。 “呀,除了一号,我们天地会成员都到齐了。”南疆小黑皮开心的说。 这句话听在众人耳里,并不觉得奇怪,因为这里是许府,三号许新年也在府上。 “对了,三号呢。”楚元缜问道。 李妙真立刻瞥了许白嫖一样,丽娜也看向他,及时记起两人的约定,不能透露身份。 哎呀,我刚才不小心说漏嘴了,怎么办怎么办丽娜心里慌张的想。 许七安脸色如常,回答道:“和王家小姐约会去了。” “哦哦,不愧是风流才子。”楚元缜笑了起来。 许新年确实和王家小姐约会去了,不过,王家小姐单方面觉得是约会,许新年则认为是赴约。 众人入座后,捧着茶杯小啜一口,唯独丽娜开始啃起瓜果和糕点,嘴巴一刻不停。 这时,许铃音找了过来,迈着小短腿插入聚会。 丽娜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,师徒俩一起吃瓜。 金莲道长“咳嗽”一声,道:“贫道要离京了,就在这几天。” 对此,众人并不意外,金莲道长当日躲入京城,逃避地宗妖道追杀,本就是权宜之计,在京城修养大半年,确实该离开了。 如果只是为了宣布这件事,金莲道长不必把我们聚集在许府楚元缜喝了口茶,静等后续。 老银币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许七安保持沉默,看看金莲道长到底想说什么。 阿弥陀佛,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恒远心里感慨,忍不住双手合十。 臭道士指使许宁宴打搅我的决斗,我今天本来不想见他的李妙真心里还有怨气,不怎么待见金莲道长。 丽娜:“这个蜜瓜好甜,哈哈哈。” 许铃音:“是呀是呀,嘻嘻嘻。” 金莲道长感慨道:“当日我之所以潜入地宗,是为了盗取一件宝贝,叫做九色莲花。可以点化万物,即使是石头,也能让它产生灵智。 “地宗的妖道们一直在搜寻我的下落,欲夺回九色莲花。我一直藏在京城,其实是在迷惑他们,让他们以为九色莲花被我带到了京城。 “其实我早就暗中将它转移到了隐秘之地。随着九色莲花渐渐成熟,它的气息无法再压制了,届时,很可能引来地宗妖道的觊觎。 九色莲花是什么东西,连石头都能点化?卧槽,道长,我上辈子的硅胶老婆需要你的帮助许七安心头火热。 如果连石头都能点化,许七安觉得,自己将成为全世界宅男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。 九色莲花,我似乎在哪本古籍看到过楚元缜皱眉沉思。 九色莲花?地宗第二至宝,九色莲花要成熟了?李妙真眼睛微亮。 金莲道长对众人的表情很满意,笑呵呵道: “届时,必定会有地宗妖道循着气息找上门,贫道设局坑一下他们,希望诸位能出手相助。” 对于这个恳请,天地会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。 许七安皱眉道:“地宗道首会出手吗?” 金莲道长点头:“会的,不过他状态极差,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,不得不沉睡,即使出手,也是分身,或一缕分魂,实力有限。” 李妙真道:“可以,事后我要一枚莲子做报酬。” 金莲道长颔首:“这是自然,每人一枚莲子,许七安有两枚。” 闻言,李妙真精致的眉梢一挑,不服气道:“为何他有两枚。” 许七安打了个响指,道:“因为我打赢了你和楚兄,这是金莲道长答应给我的报酬。” 金莲道长看向丽娜,皱眉道:“五号,你的想法呢?” 丽娜嘴里塞满食物,歪着脑袋,想了想,问:“莲子好吃吗?” 金莲道长张了张嘴,看着她半晌,无奈道:“它,它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,它是那种很少见的宝贝。如果非要吃的,大概会很香甜” 丽娜一听,拍着胸脯道:“没问题的道长,我会帮忙的。” 见状,众人心里感慨,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快活女娃儿。 金莲道长欣慰道:“九色莲花成熟之前,我会通过地书碎片联络你们。” 他谋划这么久,成立天地会,多年之后的今日,终于有所成效。 其余两位成员暂时指望不上,但如今聚集在这里的成员,已经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。 拥有四品战力的楚元缜;道门四品的李妙真;虽然是八品武僧,但真实战力极强的恒远;力大无穷的南疆少女丽娜。 当然,最让他欣喜的,反而是最后加入天地会的许七安。 这小子身怀大气运,做啥啥都成,自身又将金刚神功推到小成境界,能抗能打,在战斗中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。 金莲道长甚至觉得,再给这些孩子几年,将来组队去打他自己,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。 元景帝私底下接见镇北王副将褚相龙。 “第一批粮草尚需几日才能筹备,褚将军不必着急。”元景帝道。 “陛下,卑职此番回京,不仅仅是押运粮草,镇北王还交代卑职一个任务。”褚相龙抱拳。 “护送王妃去边关。”褚相龙低声道。 元景帝素来沉稳的脸色,此刻略有失态,不是忌惮或愤怒,而是惊喜。 他很好的藏住了情绪,看了眼侯在下方的老太监,沉声道:“退下。” 老太监与其余宦官行了礼,无声退了出去。 元景帝这才从龙椅上起身,疾步走到褚相龙身边,惊喜道:“他,他快成了?” s:感谢盟主“奇迹娱乐”的打赏,这位盟主是很久以前的,但我当时不小心漏掉了,没有感谢,可能那天正好有事,总之是我的错,我的问题,抱歉抱歉。📰九条不够真实的狐尾,宛如孔雀开屏,张扬在许七安身后,缓缓抚动。 这些狐尾来自万妖国公主,九尾天狐。 从一开始,院长赵守和武林盟老祖宗,只是许七安摆在明面上的牌。 他还有一张无人知晓的暗牌——万妖国公主。 许七安与万妖国公主并无联系,那位修为强大的狐狸精,在他的认识里,只是史书中出现过的一个名字。 但许七安知道,如果自己遇到大危机,熬不过的那种。 万妖国公主绝对是力保他的存在之一。 理由很简单,当初可是万妖国的暗子,把神殊偷偷送到他住所的。 很明显,若是没有这位九尾天狐的授意,暗子敢这么做? 万妖国余孽的目的是借他体内的气运温养神殊断臂,他和神殊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 九尾天狐或许不在乎他的死活,但绝对不可能坐视神殊被封印,被佛国重新掌控。。不然,万妖国辛苦谋划的桑泊案,是为什么? 当然,这些只能说明大家利益相同,如果只是这样,许七安不可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一个从未出现,也从未联络过的妖女身上。 他之所以笃定万妖公主会出手,把她视作自己的底牌,是因为两件事。 并非许七安看不起这位管鲍之交,但以浮香的身份地位,真的能了解到监正大弟子当年的往事? 那她为什么会在留给自己的信里,写下暗示性如此明显的故事? 答案很简单,这是万妖国公主的暗示,一方面暗示他真正的敌人是谁;另一方面委婉的表达出自己会出手的意图。 就如只是这样,许七安依旧不会把她视为自己压箱底的手段。 真正的原因是,当日在司天监苏醒,去云鹿书院见赵守之前,监正给过他一枚乳白色的丹药。 那枚丹药吞入腹中之时,许七安隐约间听见柔媚动人的轻笑声,转瞬即逝。 许七安并不知道监正和九尾天狐是怎么勾搭上的,但这些不重要,聪明人之间? 要学会心照不宣。 终于出来了察觉到尾椎骨异常的许七安? 如释重负。 他之所以骂九尾天狐是臭婆娘,是因为体会到了对方恶劣的性格。 她明明可以更早的出手? 非要卡在这关键时刻? 许七安差点就吓尿了,以为自己这张保命底牌不起作用。 那样的话? 只能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,出生在富贵人家? 生父是个当人子的? 最好还有一个会“嘤嘤嘤”的大长腿36d姐姐。 它们刚一出现,白衣术士就仿佛中了定身术,出现短暂的僵凝。 趁着这个间隙,九条狐尾如同一根根触手? 一部分缠住无形无质的庞大气运? 阻止白衣术士将它们拔除。 它们没有散发出可怕的气机波动,也没有造成壮观的异象,但白衣术士竟下意识的后退了小半步,似是极为忌惮。 他冷哼一声,对于九尾天狐的出现? 既惊讶,又不惊讶。 不惊讶? 是因为知道九尾天狐和神殊之间千丝万缕的渊源,对方出手阻扰? 意料之中。 惊讶的是,他没料到九尾天狐是以这样的方式出手奇袭。 要知道? 在精通望气术的巅峰术士面前? 大部分的隐藏手段都将无所遁形? 世上能瞒过二品术士眼睛的藏匿手段,屈指可数。 而这些手段,白衣术士知道的一清二楚,九尾天狐施展的是他从未见过的隐匿手段。 白衣术士慌而不乱,抬脚一跺,剩余的法阵同时爆发出刺目的清光,在他身上罩起防护屏障。 六条狐尾拍打在屏障上,打的清光剧烈震荡,打的气机层层叠爆,打的白衣术士连连后退,凶狂不可一世。 另外三条狐尾,缠住那股庞大的气运,落回许七安体内。 呼许七安松了口气,狐狸精真棒! 见状,武林盟老祖宗和院长赵守抓住机会,虚空中窜出越来越多的刀意,三品巅峰,接近二品的刀意,配合儒圣刻刀,磨灭阵法,像是凿穿千军万马,凿穿一座座小阵,直取敌将首级。 白衣术士面对三人夹击,丝毫不慌张,见暂时无法取出气运,他便果断放弃许七安。 香囊自动打开,一件件法器宛如被赋予了生命,自动飞出,不是床弩火炮这些物理攻击法器,而是用途更诡异的法器。 它们有的是铜镜,有的是尖牙,有的是青铜小印,有的是玲珑宝塔 它们的作用是封神、穿刺气机、禁锢、炼化 众多法器缭绕在周遭,许七安肉身无恙,但元神嗡的一震,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碎片,短暂的失去意识。 一条条触须般张牙舞爪的狐尾,在法器的影响下,仿佛失去了活性,失去了目标,有些茫然的蠕动。 白衣术士探出手,虚按在许七安头顶,重新拔出那股庞大的,已经被他炼化的气运。 白衣术士的绝世大阵,在当代大儒和半步二品武夫的合力猛攻之下,磨灭大半,再无力抗衡儒家的言出法随。 亚圣儒冠和儒圣刻刀也自我封印,收敛了光华。读书人是讲道理的,读书人不是流氓。言出法随的力量,对己方同样有效。 赵守闷哼一声,脸色煞白如纸,这是吹牛皮大法的反噬。 正常情况下,面对同境界的敌人,言出法随的力量如果直接施加影响,那么只能施展三次。 再多,浩然正气便无法抵御法术的反噬。 但如果言出法随的力量是用来辅助,或给自己刷buff,那么则没有次数限制。 “此地禁止传送”、“不得使用法器”都属于直接施加在敌人身上的力量,以赵守三品巅峰的实力,哪怕有儒圣刻刀和儒冠的辅助,对付高自己一个品级的术士,三次已经是极限。 失去了法器的压制,九条狐尾瞬间暴躁起来,冲天乱舞,甩打。 白衣术士再次被打退,近身战斗是术士的弱项。 虚幻的狐尾缠着气运,又落回了许七安体内。 他嘲讽的是赵守,亚圣儒冠和儒圣刻刀自我封印,三次言出法随结束,接下来的战斗里,这位大儒能发挥的战力已经微乎其微。 至于武林盟的老祖宗,粗鄙的武夫攻击虽强,但他有的是办法周旋,再者,那位老匹夫自身状态不佳,无法亲自出面杀敌。 对于术士来说,这是一个巨大的,可以利用的破绽。 白衣术士单手捏诀,沉声道:“起!” 石盘“轰隆隆”震动,浮空而起,石盘表面,那座被凿穿了三分之二的绝世大阵,开始收缩,自我修复,形容一座简化版的“绝世大阵”。 虽不及方才那座阵法强大,但就如同精疲力竭的武夫回了一口气,相比残破状态,它的气息更加强大,更加圆满,那些已经失去的能力,比如传送,比如禁锢,此刻统统修复。 对于高品术士来说,修复残缺阵法是最基本的能力,就如同和尚坐禅,道士神游,体系内的基本功。 然而,就在这时,白衣术士看见赵守冷静的伸出手,掌心朝着自己,沉声道: 话音落下,浮空的石盘迅速皲裂,一座座阵法熄灭,失去神力,仅是这一句,这座小型绝世大阵,又被削弱的五成。 白衣术士难以再操纵石盘浮空,与它,还有其上的许七安一同坠落。 与此同时,一道无匹的刀意从白衣术士身后,狠狠斩在他后背。 白衣术士闷哼一声,后背血肉裂开,沁出大股大股的鲜血。 自他出现以来,终于,终于受伤,并且由于这是武夫的刀意,杀伐之力比同阶其他体系要更强更可怕。 白衣术士踉跄后退,与许七安拉开距离,此时的他,已不敢再直面九尾狐的尾巴。 一道道刀意从虚空浮现,武林盟老匹夫不讲武德,准备痛打落水狗。 见状,赵守拽住许二郎的肩膀,阻止了他扑上去查看侄儿情况,并带着他迅速远离。 “准确的说,是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” 之前,他施展的破阵手段,其实不是言出法随,而是白嫖的魏渊的合道之意,之所以念出口,并让刻刀和儒冠辅助,伪装出言出法随的力量。 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,而今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手。 赵守心里叹息一声,想起了魏渊出征前,曾独自一人拜访清云山。 那一次,魏渊见到了亚圣殿里的石碑;那一次,魏渊留下了自己的部分血丹;也是那一次,魏渊配合他,让他记录了“破阵”之意。 当时魏渊并没有完全洞悉白衣术士的谋划,甚至不知道许大郎这号人物的存在,两者之间因果太小,魏渊无法洞悉一个被天机术屏蔽的,与自身关系不大的人物。 但他复盘了许七安的种种遭遇,以谋士的直觉,料到许七安将来会有大麻烦。 “希望能对他有用,我不可能一直护着他,雏鹰总有展翅高飞的时候。” 赵守耳边,仿佛响起了当时魏渊说的话。 为了这小子,魏渊也算是机关算尽了。 远处,白衣术士一边从香囊里取出疗伤丹药,一边从容迈步,在层层叠叠的刀意中穿梭,远离了“刀山”的包围。 武林盟老祖宗斩出的刀意,在这一刻,似乎失去了目标。 白衣术士许大郎,屏蔽了自己,让武林盟老祖宗短暂的忘记他。 服下丹药,他感受着药力在体内扩散,拔除四处乱窜的刀意,笑着对许七安说道: “神殊和万妖国的关系,我已经明了。虽然万妖公主的出手方式让我意外,但对于她这个敌人,我是有防备的。 “儿子终究是儿子,想和老子斗,差远了。” 屏蔽天机后,当事人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,否则此术会自动失效。 这个“外人”,分别是敌人、数量众人的旁观者,以及自己三个以上的亲人或因果极深的人。 在场的人,要么和他因果关系极深,要么是敌人。 因此屏蔽天机之术,只能维持极短的时间,并且不能重复使用。 虚空中,一道道刀意再次浮现,杀向白衣术士。 真正意义上的失色,所有的色彩在这一刻褪去,化作黑白,包括许七安、赵守等人,也包括白衣术士。 这片失去色彩的世界里,只有一个人拥有自己的颜色。 一个穿白色袈裟,青丝如瀑的女子菩萨。 赵守以极为缓慢的速度,说出了这句话。 佛门九大法相之一,九大菩萨果位之一。 “我,日,你,妈,的,许,大,郎”许七安脑子里,缓缓闪过一句国骂。 他感觉身体和思维都陷入了泥潭,一个念头要转很久才能浮现,身子一动不能动。 佛门出手了佛门果然出手了,白衣术士借来封魔钉,那肯定已经把神殊的存在告诉了佛门,以佛门和神殊的关系,怎么可能不出手 许七安脑子缓慢的闪过这些想法。 然后,他听见虚空里传来苍老的,缓慢的,用剑州方言骂出来的脏话。 院长赵守,现在肯定也气的在心里骂娘吧许七安心里刚这么想,就听见赵守的气愤的,缓慢的声音: 什么意思啊!许七安一时没听懂。 “你并没有骗我,神殊果然在他体内,很好,这非常好。” 女子菩萨声音悦耳动听,但不夹杂感情,没有起伏波动: “你拿回属于你的气运,我则带走神殊,但许七安这个人不能死。他与我佛门因果极深,是解决如今大小乘佛法冲突的关键人物。” 白衣术士恢复了色彩,也恢复了流畅说话的能力,道:“气运取出后,他便会死。” “所以你现在不能取气运,随我去一趟佛门,待我替他重塑一个佛身,你再取走气运。” 咦,听起来我的结局还不算太惨嘛许七安缓慢的转动念头。 女子菩萨银铃般的嗓音说道:“重塑佛身后,他将四大皆空,了却凡尘,不会报复你。” 许七安大惊,危机感再次涌来,听的出来,成为佛门佛子,结局不会比死好到哪里。 女子菩萨扭头,看向许七安,屈指弹出一道佛光,淡金色的佛光穿梭在黑白世界中,射入许七安体内。 虚幻的狐尾嗤嗤冒着青烟,像是遇到阳光的白雪。 虚空中,传来女子柔媚的嗓音,似是不屑。 “监正,大鱼上钩了,还等什么。” 话音落下,一道人影在远处的天空中凸显出来。 他凝立在高空中,宛如主宰此方世界的神灵。 监正语气平静,声音却如滚滚惊雷,沉声道:“未经允许,入我大奉地界,当斩!” 这一刻,他仿佛与冥冥中的规则建立联系,得到规则认可。 监正探出手,从虚空中抓出一块青铜盘,此盘背面铭刻日月山川,正面刻着天干地支,它甫一出现,整个世界随之沸腾。 女子菩萨轻轻皱眉,白色袈裟瞬间被鲜血染红。 女子菩萨有监正对付,但白衣术士仍旧有能力阻拦他们,最多就是回到了之前的局势。 他直面不能再战的赵守、状态不佳的武林盟老匹夫,以及遭受过佛光洗礼的九尾狐。 而此刻,监正的出手,天机盘的出现,强行打破了赵守定下来的规则,法器可以使用了,阵法和可以施展。 白衣术士脚下阵纹闪烁,身形闪烁间,逼近许七安。 失去无色界的束缚,许七安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,他望向白衣术士,道: “你想尝尝气运反噬的滋味吗?” 白衣术士一愣,继而脸色大变,他脚下阵法扩散,一道又一道,将许七安笼罩。 他驱使法器,封神、禁锢、炼化等效果叠加。 一股脑儿,全数倾轧在许七安身上。 但许七安比他更快,他从嘴里吐出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纸张,夹在指尖,用力捅入自己的腹部,捅出一个鲜血淋漓,前后透亮的大洞。 许七安生机迅速衰弱,濒临死亡。 咒杀术有两种形式,第一种是获得目标的鲜血、毛发,乃至贴身衣服、物品,以此为媒介,发动咒杀。 到了三品境界,能够不需要任何媒介的隔空咒杀,但效果大打折扣。 另一种形式,是以自身血肉为代价,对目标发起咒杀。 前提是不久前,敌人对你造成过足够的伤害。 白衣术士鲜血狂喷,口鼻溢出大股大股的鲜血,瞬间重创。 他淡然的脸庞,终于有了惊怒之色。 许七安嘶哑的笑道:“本来这一招是用来杀你的,我一直忍着没用,打算在关键时刻出手。没想到你和佛门的菩萨有勾结,可惜了。 “我召唤来九尾天狐,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她能让我恢复行动能力,这样我才能施展咒杀术。” 在此之前,他身体被白衣术士制住,完全动弹不得。 “尝尝大气运之人得咒杀术,尝尝气运反噬吧,你这不当人子的狗东西。” 白衣术士脚下涌起阵纹,带着他接连传送,逃之夭夭,不给九尾天狐扑杀的机会。 他走的毫无留恋,似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。 s:今天事情比较多,我下午四点才有时间码字,明天还得去医院做核酸测试。因为19号要参加一个作者聚会,要在外地待很多天,为此,明天还有许多东西都要准备。说实话,连载期间,我是很讨厌很讨厌这些活动的。 万妖国公主没有追击,九条尾巴裹住许七安,落在赵守面前。 九条尾巴展开,在许七安身后轻柔的舞动,然后,九条狐狸尾巴,依次消散。 许七安在虚弱状态中,强撑着问道。 尾巴抚动,传来柔媚勾人的女声,嗤笑道: “小命快不保了,还惦记着女人,真是个多情种。” 果然是个性格不太好的妖女,欠缺调教许七安听懂了对方的嘲讽,皱了皱眉,眼见对方的狐狸尾巴一根根散去,追问道: “别人真心待我,我自真心待人。” “我把她许配给雄性族人了。。” 汝彼母之寻亡呼?许七安瞬间瞪大眼睛! 万妖国公主接下来的话,让许七安平息了怒火,她说道: “浮香已经回到我的身边,教坊司花魁的身份,于她而言,不过是一次普通不过的任务,也是她生命旅途中带某一段。” 许七安点点头,有气无力的回复: 尽管知道浮香是妖族暗子,死亡只是借机脱身,但听到她如今安好,许七安依旧松了口气,这条鱼暂时就让她回归大海了。 万妖国公主在最后一条狐狸尾巴消散前,笑吟吟道: “对了,浮香的肉身是当年我从死人堆里找出来的一具尸体,刚死不久,肉身还能用,便用回魂大法,将浮香魂魄植入其中。 “那具身体虽与活人无异,但终究是尸体,用了几年,便无法控制的衰败、腐烂,浮香无奈之下,只能假死脱身。” 许七安的表情骤然凝固,像是一幅静止的画。 许二叔在旁等的焦虑,见狐尾散去,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查看侄儿伤势。 许平志一张老脸遍布着悲伤、愤怒、担忧和后怕,他仅仅握住侄儿的手,害怕一松开,侄儿就没了。 “怎么伤口还没愈合,三品不是号称不死之躯?” 因为侄儿的伤势并没有好转,两次玉碎的伤口还在,九根封魔钉刺入他的血肉,腹部的伤口不停的流出浓稠的,猩红的血。 加之七窍流血,模样可怕,他看起来随时都会因伤势过重死去。 赵守叹息一声,强忍着头疼欲裂的痛楚,沉声宣布:“止血。” 那些狰狞可怕的伤口,慢慢停止往外渗血,但依旧没有痊愈。 在赵守看来,许七安此时没死,恰是武夫生命力强大的体现。 他在与贞德的死斗中消耗巨大,受伤不轻,尤其是那两道玉石俱焚的伤口,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甚是可怕。 而后被嵌入封魔钉,锁住了气机和气血,让他空有三品武夫的修为,却难以发挥分毫。 最后,他用儒家记录的咒杀术,自残为代价,让白衣术士许平峰遭受气运反噬。 重重伤势叠加,还能保住性命,不正是武夫生命力强大的体先嘛。 “先回京城吧,眼下能救他的只有监正。” 赵守看了眼远处的大战,以他的三品修为,也无法窥见一品菩萨和一品天命的交手,因为那里被层层阵法笼罩。 监正在断女子菩萨的后路,他要斩菩萨。 许平志把侄儿抱起,神色郁郁的颔首。 他已经想起来了,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了,想起了当年风头无两,天纵奇才的大哥。 想起了许家曾经飞黄腾达的场景。 只是那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了,京城年年有高官巨富倒台、抄家,在屏蔽天机的情况下,没有人会记得二十年前辉煌一时的许家。 太子坐在属于皇帝的大案后,心情五味杂陈,有感慨,有唏嘘,有兴奋,有激动,有忐忑.正如普通人面对人生中仅此一次的嫁娶。 太子知道,自己能不能顺利登基,就看今晚。 此时,诸公们还在偏殿候着,喝着热茶,吃着糕点,等待着议事。 皇帝被斩,群龙无首,太子自然而然站出来主持大局,这是理所应当之事,也是太子存在的意义。 国不可一日无君,亦不可一日无储君。 储君的作用在这个时候就凸显出来,若是大奉没有太子,这会儿,估计得乱。 经过白日的安抚,京城各阶层大体还算平静,闹的最凶的是平头老百姓,他们群聚皇城门口、各处衙门,吵囔着要见许银锣。 市井百姓怀疑许银锣被朝廷暗中捉拿,甚至击杀。 王首辅让太子调动禁军入城镇压,同时命令京官出面安抚,双管齐下,才止住了可能发生的暴动。 老太监跨过门槛,站在下方,低声道。 王首辅穿着绯袍,戴着官帽,步伐稳健的踏入御书房。 相比于群臣的惶惶不安,王首辅脸色平静,精气神极好,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,一扫沉疴。 “首辅大人,值此时刻,该如何是好?” 他知道,王首辅将是他登基的重要助力,也是他将来能依仗的人物,只需与王首辅达成“结盟”,他便能在短时间内压住各党,坐稳龙椅。 而这并不难,因为王党里,有许多太子党成员。 王首辅自身不站队,那是因为以前有父皇压着,首辅自然不能站队。 但其实,王首辅本身是太子党,至少偏向自己,不然不会坐视王党成员暗中投靠他。 王首辅道:“殿下要做三件事:一,稳民心。二,稳军心。三,稳朝堂。” 太子身子微微前倾,微笑道:“首辅大人认为,当如何稳住这三者?” 王首辅似是早已打好腹稿,有条不紊,徐徐道来: “殿下,许七安斩先帝于京城外,人尽皆知,此事无法隐瞒,强行掩盖,只会让民间怒火沸腾,再不信任朝廷。” 现在,京城众人又想起了许七安,想起了他才是斩杀皇帝的高人。 太子叹息一声,这和他想的一样。 “将先帝的所作所为,告知于众,公布天下,断大军粮草,坑害贤臣,以致八万将士命丧巫神教之手。其后,太子你得以人子名义,痛斥先帝,不准先帝的牌位置于太庙,尸骨不得入皇陵。 “随后,嘉奖许七安,官复原职,封爵,昭告天下。如此,民心和军心可定。先帝的所作所为,固然会让朝堂和皇室颜面大损,威望降低,但太子的行为,会让天下百姓和有识之士叫好,他们会期待王朝在新君手中,开创出新气象。” 太子大惊失色,心说你这是要我不当人子啊。 先帝再怎样倒行逆施,父子永远是父子,别人能骂先帝,他这个儿子却不能这样做。 哪怕占了道理,也会落一个不当人子的骂名。 这个骂名或许不会在短期内出现,但史书上必然记载。 历朝历代,儿子即使逼宫篡位,也得把老子好好的供着,囚于宫中。 鞭老子的尸,纵观古今,找不出一例,因为太犯忌讳,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。 “太子想迅速积累声望,赢得百姓的爱戴,给予百姓对新朝的信心,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。有殿下这样的明君登基,再有许七安封爵,坐镇朝堂,大局可定。” “那便假称陛下被巫神教以妖术控制,才做出这些倒行逆施之事,许银锣出手阻止了巫神教的阴谋。 “大奉和巫神教的战役刚刚结束,百姓们正因为八万将士死在东北而愤怒,不会有人怀疑,正好借此转移矛盾,让百姓的怒火转移到巫神教头上。 “但对于许七安的作为,依旧要褒奖,这样有利于挽回朝廷的形象。今日百姓群聚各处衙门、皇城门,就是正好的证明。” “最后是稳住朝堂,诸公担忧的,无非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,殿下多加拉拢便是。” 拉拢并非口头承诺,得给出实际的利益,因此,拉拢一批人,就必须要打压另一批人。 “御史台右都御史袁雄和兵部侍郎秦元道,勾结巫神教,控制陛下,企图颠覆大奉,罪不可赦。当诛九族。其余同党,一律抄家。 “但太子初登大宝,需大赦天下,袁雄和秦元道斩首示众,没收家产,家中女眷充入教坊司,族人可免罪。 “一众同党,视情节轻重,处以抄家、革职和斩首,家人可免除连坐。” 处置的时间,处置的方式,都给出来了。 太子思忖许久,缓缓点头:“善!” 说着,扭头吩咐老太监:“通知诸公,入殿议事。” 因为他的突然离去,婶婶和女儿们又返回了书院等他。 美艳丰腴的婶婶迎上来,脸色有些难看,低声道: “我,我以前好像忘了很多东西。” 比如,当年婶婶的父亲,那位老秀才之所以把她嫁给许平志,不是因为她心性单纯,不擅宅斗。 而是因为许家当年是大富大贵的人家,许平志的兄长身居高位,手握权柄。 老秀才仗着女儿美若天仙,不似人间俗物,这才将女儿嫁给许家二郎,也就是许平志。 但是这些事,婶婶发现自己这些年,竟然忘记了....... 另外,许平志的大哥,哪里是什么山海关战役里的老卒,明明是朝堂诸公之一,权柄煊赫的大人物。 许二叔看了妻子一眼,骨子里透着疲惫,轻声道: “忘记就忘记吧,忘记更好,有些东西,想起来只会伤人,有些人,想起来只会伤心。” 婶婶张了张嘴,美艳精致的脸蛋一片茫然,欲言又止。 许玲月从屋子里跑出来,二八少年垫着脚尖,不停的往后看,急切道: “我大哥呢,我大哥呢........” 许平志安慰了女儿一句,接着说道:“我想,我们大概不需要离京了。” 楚元缜丽娜李妙真恒远大师,四人围坐在方桌边,默默喝着茶水。 他们已经知道了许七安后来的遭遇,知道了许平峰的存在,以及他把儿子当做容器,如今打算杀子取气运的事。 许七安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。 走到这一步,其实没有隐瞒的必要了,贞德帝已经杀死,父子二人摊牌,一切都已浮出水面。 当然,许七安不会大肆宣传此事,但告之最亲密的伙伴完全没有问题。 “真难以置信啊,原来他的身世如此离奇,如此忐忑。”楚元缜喃喃道。 恒远大师苦大仇深的表情:“父杀子,人间惨剧,许大人的身世令人唏嘘。” 李妙真脸色阴沉,握着茶杯,一句话也不说。 她既同情又怜惜,同时夹杂着泼天的怒火。 “虎毒尚且不食子,这个许平峰,老娘迟早刺死他!” “我们南疆有一个部落也是这样,儿子成年之后,如果认为自己足够强大,就可以挑战父亲。胜出,就能继承父亲的一切,包括生母。输了,就得死。 “而父亲如果觉得哪个儿子对自己威胁大,也可以发起挑战,堂堂正正杀死儿子,保障自己的地位和利益。” 楚元缜三个人都没搭理她,南疆很多部落都处于茹毛饮血的蒙昧之中,什么古怪的风俗都有。 许七安的身世,让他们分外同情,并升起同仇敌忾之意。 都不理我........丽娜鼓了鼓腮,有些不高兴,正要说话,忽然捂住肚子,眉头拧在一起: “好,好疼,好疼呀........ 观星楼的八卦台上,传来阵阵咳嗽声。 寒风呼啸,许七安裹着毯子,坐在案边,手里捧着一碗药汤。 钟璃蹲在小炉前,替他熬药,褚采薇专心致志的给他缝合伤口,涂抹止痛的药膏。 宋卿听说至交好友重伤垂死,也表示要来帮忙。 大可不必........许七安把他赶走。 服下监正的丹药,喝了几碗药汤,再有褚采薇给他强行缝合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,许七安终于回过一口气,尽管病恹恹的,但伤势确实在好转。 要换成是玉阳关时期的他,恐怕根本坚持不到监正返回,就已经撒手西去。 不过,封魔钉还在他体内,没有拔出来。 钉子不拔出来,他的修为便连同神殊一起被封印。 “那位叫“琉璃”的女子菩萨死了?” 许七安看向那袭后脑勺对人的白衣。 监正微微摇头:“杀一品哪有这么简单,重创了她而已,至少两年里,她走不出西域了。” 许七安深深吸了一口气,笑呵呵道:“这位菩萨,似乎比萨伦阿古要弱一些。” 他嗅到了褚采薇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,还有浓浓的肉包子味。 “能成一品的,就不会弱,各有所长。一品之间的争斗,胜负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。大奉境内,能胜我的只有超品。不过,大奉国力衰弱至今,来两个一品就能止住我了。” 监正顿了顿,继续道:“和萨伦阿古纠缠这么就,纯粹是不想祸及京城百姓。再就是,你和你爹得事,我不方便插手。” 你徒弟特么要背刺你,你还不方便? 不等许七安开口问,监正就给出了解释: “天命不能泄露天机,只能委婉的暗中布局,成败天定。” 监正的意思是,他利用天命的手段,洞悉了许平峰的谋划,这相当于洞悉了天机,所以不能强行干预、或泄露天机而他出手打退女子菩萨,与泄露天机并无关系,纯粹是击溃外敌.许七安露出恍然之色。 他旋即问道:“您早知道那位女子菩萨会来?” 监正抓起案上的酒杯,一饮而尽,满足的吐了一口气: “琉璃菩萨,拥有两大菩萨果位,五色琉璃法相和行者法相,后者能朝游西域暮靖山。” 监正笑了笑,道:“接下来,我要与你说两件事,这非常重要。” 许七安正襟危坐,脸色严肃的倾听。他说过的,一天或三天便能学会,许七安仅用了一个时辰。 详情

猜你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