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狼歌曲铃声

类型: 惊悚 地区: 也门 年份: 201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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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战狼歌曲铃声》是陈冲冠🚢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惊悚也门片,该剧讲述了:面对惊恐的天宗圣子,许七安嘴角一挑:“你猜。” 天宗圣子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徐谦展现出的神秘感太强,以致于他陷入巨大的困惑和茫然中。 一不小心把天给聊死了?很显然,此事涉及到天宗隐秘,李灵素多半不会告诉我真相,想要套取情报,就不能明着问,交换模式也不行,得让他自己自愿说出来许七安想了想,淡淡道: “对你来说,这是天宗不能公之于众的隐秘,对我而言,却是早在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事。” 几百年前李灵素微微张嘴,愣愣的看着他。 除了儒家之外,任何体系只有四品以上才能寿元悠长,这意味着徐谦至少是三品?不对,他虽然手段诡谲,但他连清姐都打不过。 一瞬间,各种各样的念头在李灵素脑海里闪过。 “你连清姐都打不过,活了几百年?”他皱了皱眉,质问道。 “我连一个四品都打不过,但蛊族会的,我都会。”许七安笑呵呵道。 李灵素一时哑然,竟说不出反驳的话,愈发觉得徐谦这个人,神秘莫测。 许七安继续道:“知道,但并不代表了解内幕。” 李灵素刚张开的嘴,闭了上去,他刚才还想质问: 既然你知道天宗的秘密,刚才还要问我? 结果就得到了回答,没想到对方的逻辑如此缜密。 “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,但确有其事。当然,这不会记载在任何典籍里,但又无法瞒过任何弟子。理由很简单,天宗传承数千年,高手辈出。晋升三品超凡层次后,就能拥有极为漫长的寿命。 “按理来说,即使会因为天劫、战斗等因素,折损部分前辈,但不可能全部死绝。但天地人三宗,超凡高手少之又少。 “地宗修功德,却有入魔的风险。人宗业火灼身,几乎没有渡过天劫的道首。那么,我们天宗呢? “天宗的太上忘情是大道,与业火灼身和堕入魔道并不一样,天宗的问题在哪里呢? “很多弟子心里有这类疑惑? 然而注定无法得到答案? 只有师门长辈和少数杰出弟子才知道天宗修行之法? 品级越高,越容易遭遇“消失”的危险。 “没人知道他们哪里去了,我猜测就算连师门长辈都不清楚,或许? 只有历代道首自己才清楚? 但他们从来不会说。” 说完? 李灵素看向许七安? 以交换情报的姿态? 请教道: 这些事是天宗机密,换成旁人,他是绝对不会泄露? 但这个自称活了几百年的徐谦,一语道破? 李灵素认为对方或许比自己更了解其中内幕。 看来你也不知道真相,我刚打算从你身上薅羊毛? 你反手就薅回来许七安保持着得道高人的人设,呵了一声: 李灵素瞳孔骤然收缩,表情呆滞,片刻后,他凝固的眸子微微颤动,呼吸随着急促。 一瞬间,他仿佛想通了以前很久没有想明白的疑惑,又或者,以前的某个疑惑得到了解答。 我什么都没说,我用的是疑问句许七安默默嘀咕,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,转而问道: “你之前是怎么确认往西走,东方姐妹不会深追?” “因为她们本来就要去西方,准确的说是去雷州,似乎是寻一座浮屠塔。听蓉姐说,她师父能不能复活重生,就看此行。” 浮屠塔,听名字就知道属于佛门;雷州是紧邻西域的州,属于大奉;东方婉蓉是巫师,她师父必然也是巫师 许七安皱了皱眉,难以将这些信息结合起来,“仔细说说。” “具体我不清楚,我只知道蓉姐的师父是纳兰天禄,靖山城前前任城主,前任城主纳兰衍的父亲。山海关战役时,被魏渊杀死。” 李灵素目光掠过许七安的肩膀,看见远处坐在大石上的嫂子,正笑吟吟的看着这边。 他心里一沉,迅速低头,他怀疑这位嫂子在偷看他,但他没有证据。 姿色平庸的女子并不在他参悟太上忘情的名单里,更何况她的男人是个可怕的人物。 “但你知道的,巫神教擅长元神修行,肉身易毁,元神难灭,据我所知,那位纳兰天禄是二品雨师。想必当年死而不僵,元神被佛门拘走。” 这又和浮屠塔有什么关系许七安沉思。 景秀宫,太子坐在温暖如春的堂内,一身蟒袍,手里捧着茶盏。 “母妃,再过半月,而孩儿就要登基了。”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沉稳,似乎有着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静气。 这是他最近一直向自己强调的细节,驾崩的父皇、战死的魏渊,以及依旧屹立朝堂的王首辅,这些曾经权柄煊赫的人物,都有着四平八稳的气场。 他作为即将登基的一国之君,自然也要喜怒不形于色。 雍容华贵,保养得当的陈妃容光焕发,走到太子身边,轻轻抚摸他的袖子,激动道: “好,好,终于熬出头了,终于熬出头了。” 她欢喜了片刻,忽地皱眉:“你要防着四皇子狗急跳墙。” “不会,孩子坐了十几年的东宫之位,不管是民意还是朝堂,心里都是向着我的。我便是正统。 “如今父皇驾崩,国不可一日无君,朝野上下,都期盼着孩儿能及早登基。而且,那份告示张贴之后,孩儿在民间的声望立刻高涨。四弟不得民心,毫无威胁。 “说起来,这一切都得感谢王首辅,若没他相助,四弟恐怕还能依仗魏渊留下的党羽,挣扎一番。” 陈妃笑道:“你登基之后,要多依仗王首辅。” 陈妃满意点头,忽然恨声道:“等你登基之后,母妃想让那个女人进长春宫。” 长春宫是冷宫,那个女人,指谁,不言而喻。 太子皱了皱眉,道:“母妃,孩儿登基后,你便是后宫的主人。何必计较一个位份。” 他明白母妃的意思,母妃想当太后,更想把那个女人打入冷宫。 但他是皇后名义上的儿子,皇后是他的嫡母,除非皇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,不然,即使他登基,也不能剥夺皇后的名分。 陈妃低声道:“我明白太子的顾虑,皇后早已失德,不配母仪天下。我与你说” 太子听完,瞠目结舌,半晌没有说话。 他万万没想到,皇后与魏渊,竟有这样的往事。 “可如今魏渊已死,死无对证”太子眉头紧皱。 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”陈妃冷笑道。 太子返回后,立刻派人传召王首辅。 他把陈妃的想法告诉王首辅,问道:“首辅大人是何意见?” 头发花白的王首辅欢恍惚了一下,叹息道:“原来如此,殿下为我解了多年的疑惑。” “殿下将登大宝,遇事决断时,首先要考虑的利益得失,而非血亲。若想以此原因废后,倒是合情合理。但殿下想过没有,皇室颜面何存? “您登基之后,皇室颜面,就是您的颜面。先帝死后,过往一切都归咎于他。至此,大奉迎来新朝。这个节骨眼,再闹出这样的事,丢颜面的殿下,损名声的不仅是皇后,同样是您。 “退一步说,就算这些殿下都不顾,非要坐实此事,那魏渊的身后名许七安会答应?” 太子呼吸一滞,表情略显僵硬,下一秒,他面色如常,缓缓道: “首辅大人看法很中肯,是本宫思虑不周了。” 他轻飘飘的带过话题,笑道:“听说首辅大人的千金,要与庶吉士许新年订婚了?” 王首辅顿时露出笑容:“已经择好吉日,三个月后订婚。” 太子笑道:“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本宫喝酒。” 今日阳光正好,穿着红裙,打扮华丽的裱裱,脚踏灵龙,在湖中游曳,一双水蛇腰扭啊扭。 素雅穿着的怀庆握着酒盏,站在岸边,看着没用的临安一边惊呼,一边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。 许七安离京后,她能清晰的察觉到临安的状态,可谓一扫阴霾。 虽然也会有发呆的时候,但大体上,还是开心居多。 里面的原因,既有贞德死后,皇宫气氛云开雾散,也有太子即将登基,临安为嫡亲哥哥高兴,但怀庆认为,最大的原因,还在于许七安。 “他离开前,究竟对她说什么?或是承诺了什么?” 如莲花般姣姣清丽的皇长女,皱紧眉头。 暗戳戳生气了一下,她又把目光望向天边,喃喃自语: 父皇留下的烂摊子不算什么,云州的乱党才是朝廷最大的挑战,也是那位即将登基的太子,最大的挑战。 狭窄的山道,三人两骑,哒哒哒的奔驰,身后扬起一阵尘埃。 黄昏前,许七安三人来到一座小镇,准备在镇上的客栈歇息,将就一晚。 坐在客栈堂内的四方桌边,李灵素抿着浊酒,疑惑道: “前辈,为何不回京城,还有事要处理?” 在他的想法里,三人应该立刻北上前往京城,但徐谦却继续西行,丝毫没有返回京城的意思。 “你若是想去京城,可以自行离开。”许七安给慕南栀倒了一杯酒。 “不成,离了你,我便失去了移星换斗的法术,蓉姐和清姐迟早把我抓回去。” 李灵素摸了摸腰部位置,连连摇头。 草草的用完晚膳,双方各自回房,许七安从地书碎片里取出大水缸和几盆毒草,摆在床边,希望它们能在花神转世的滋润下,该成长的成长,该进化的进化。 “嗯,以后不能在李灵素面前取出地书碎片,他多半是七号。” 很久以前,金莲道长介绍天地会成员时,提到过七号被人追杀,且与李妙真关系非同一般。 七号和李灵素完美契合,他也曾说过,积蓄都在师妹李妙真身上,换而言之,地书碎片在李妙真手里。 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,李灵素对自己能否逃脱姐妹花的追杀,没有太大的自信。 而地书是金莲道长所赠,是地宗的法宝,为防止这件法宝落入旁人之手,做好最坏打算的李灵素把地书碎片交给师妹也就可以理解了。 这时,许七安内心莫名的触动,感应到了地书碎片中,传来某件法器独有的波动。 啪嗒一只铭刻咒的海螺掉在桌上。 一个男人的声音,清晰的传来:“你” 许七安保持着倾听的姿势,半晌,海螺里静悄悄的,半天没有动静。 许七安陷入了沉思,监正的二弟子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吗。 他为此展开联想,开动脑筋,然后,半天没动静的海螺里终于传来声音:“在” 许七安眉头皱的更紧了,心说这是什么意思啊,这位二师兄想表达什么? 许七安猜不出二师兄的意思,无奈放弃,他除去鞋袜,泡了一会儿脚,正要上床歇息,强大的听力捕捉到桌上海螺传出细微的说话声: 终于来声音了!许七安低声重复:“你,在,哪” 他猛的拔高声音:“你在哪?!” 许七安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,二师兄说的是:你在哪。 是因为距离太遥远,法螺的“信号”不好导致的吧。许七安心里做出猜测,回应道: “我在雍州边界,一个叫青崖镇的地方。” 等了好久,法螺里传来声音:“好,的。” 应该是没事了吧,监正给的法螺不行啊,信号这么差他边吐槽,边走到柜子里,抱出一床干净的被褥。 “睡过去一点,你给我的位置也太小了吧。” 许七安把被子丢在床上,推了一下慕南栀的香肩。 “你干嘛不开两间房?”慕南栀扭过头来,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满质疑。 许七安顺势钻入被窝,虽然睡着不同的被子,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,近到他能数王妃的发丝,近到鼻端闻到了花神转世独有的幽香。 慕南栀瞪他一眼,转过身,面朝墙壁,背对他。 凌乱发丝间,雪白细腻的脖颈若隐若现。 许七安往里靠了靠,慕南栀也往里靠了靠,敌退我进之间,慕南栀被逼到墙边,退无可退。 她转过身来,瞪着眼,怒道:“你想做什么。” 不好意思,刚才是情蛊先动的手许七安沉默了一下,无法回答。 他凝视着慕南栀平庸的五官,低声道:“我,我想再看看你的模样,真实的模样。” 慕南栀得脸瞬间红了,连带着耳根也红了。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,呼吸渐渐急促,心跳渐渐加剧。 a上去,a上去就在许七安打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时候,他忽然听见了第三个人的心跳声。 顿时大惊失色,霍然抬头,看向床头。 一个白衣术士站在那里,默默的看着床上的男女。 看到黑暗中立着一位白衣人影的刹那,许七安心脏仿佛漏跳了几个节拍,头皮瞬间发麻,身上每一个鸡皮疙瘩都凸显出来了。 这不只是做私密事时受到外人围观引起惊吓,更因为经历许平峰突袭后,许七安对突然出现,没有心理防备的白衣人产生了非常可怕的应激障碍症。 他以毒蛊的能力结合唾沫,嘴里喷吐出漆黑的,腐蚀万物的毒液。 然后,扑倒在慕南栀丰满软绵的娇躯,试图带着她阴影跳跃。 白衣术士侧头,避开毒液喷射,急切的说出一个“别”字。 许七安愣了一下,这个声音莫名的耳熟,且不是许平峰的声音,他中止了阴影跳跃。 慕南栀的尖叫声回荡在房间里,她依旧没有察觉到白衣术士,但她以为许七安要对自己采取暴力。 王妃盖着被子,身子又被他压着,如同天然的束缚,让她无法推搡反抗,只好不停的扭动身子,像一条丰腴肥美的蛆。 常言道,再高明的神射手,也无法命中高速运动的物体。 这时,她听见许七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“你是二师兄孙玄机?” 慕南栀顿时安分了,昂着头,朝床头看去,果然有一个白衣人影站在床头,黑暗中五官模糊。。 白衣术士俯瞰着床上的男女,沉声道:“怕” 怕?怕什么,他怕什么许七安和慕南栀脑子里闪过相同的疑惑。 等等,他刚才还说了一个字,好像是“别”,许七安好像明白了什么。 “他是监正的二弟子,孙玄机孙师兄。” 许七安低头,凝视着慕南栀黑润的美眸,解释了一句。 他旋即从王妃娇软丰满的身体上起来,披上袍子?走到桌边?点燃了蜡烛。 火色的光晕驱散黑暗,带来了昏黄的光芒。 许七安借着烛光?打量着素未谋面的二师兄?他身高一米七左右,很普通。五官端正?但与“英俊”二字无缘,同样很普通。 监正的弟子里?这位二师兄是最普通的。就算是逼王杨千幻哦?许七安从未见过他长什么样。 但炼金狂人宋卿,其实是一个颇为俊朗的男子。 至于褚采薇和钟璃,前者活泼可爱的大眼萌妹,后者虽然邋遢?但偶尔露出“冰山一角”的五官?可以断定是个极出色的美人。 王妃蜷缩在厚厚的棉被里,只探出半个脑袋,明亮灵动的眸子,安静的注视着两人,主要在孙玄机身上打量。 王妃重新睡了过去,发出轻微的鼾声。 许七安木然的看着白衣术士:“孙师兄这是?” 孙玄机一本正经的颔首?解释道:“我、不” 许七安连忙打断:“无妨,不用解释。” 等你解释完?又一刻钟过来去。他心里腹诽。 许七安翻开倒扣的茶杯,倒了两杯热茶?皱眉道:“他老人家有什么吩咐么?嗯?可以的话,请您说话快一些。” “老师”“说”“浮屠宝”“塔开启”“了” 慕南栀翻了个身,小声呢喃几句,睡的香甜。 我好想打他,不然心中意难平许七安面皮狠狠抽搐,只觉内心涌起一阵难以自制,想要捶胸咆哮的躁意。 耐心听二师兄说话,是一件痛苦的事,不亚于指甲刮擦黑板,或两块泡沫相互摩擦。 春哥要是在这里,要么拔刀砍人,要么切腹自尽许七安痛苦的想。 孙玄机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:“老,师” 许七安打断,以最快的速度倒水磨墨,铺开纸张,抓起毛笔在砚台沾了沾,双手奉上,诚恳道: “二师兄,咱们能动手,就千万别哔哔,好吗?” 孙玄机微微皱眉,似乎更喜欢语言交流,勉为其难的接过笔,坐在书案边书写起来。 呼许七安吐出一口气,这流畅的书写节奏,这毫不凝滞的笔触,这静谧燃烧的蜡烛世界真是美好啊。 监正的弟子,果然没一个是正常人,相比起逼王杨千幻,炼金狂人宋卿,不高兴钟璃,没头脑褚采薇,这个孙玄机才是最可怕的人物。 “二师兄,你要过来,为什么不提前招呼?”许七安抱怨道。 这鸟人不过来的话,他也许就是让王妃身体力行的明白“”和“一”怎么写。 不多时,孙玄机写完了,但他的话还没说完。 看着许七安,道:“没,搭,理,我。” 许七安朝他拱了拱手,接过纸张阅读。 他越看越严肃,其中夹杂着激动。 浮屠塔是佛门的至宝,专用于镇压、炼化邪魔,五百年前,佛门在中原传教,并带来了神殊的两条手臂。 右手镇压在桑泊,左手镇压在雷州三花寺的宝塔里。 两百年前,大奉“背信弃义”,实行灭佛政策,将佛门赶回了西域,只留下零星了佛寺在中原苟延残喘。 三花寺和京城的青龙寺一样,并没有完全撤离,留下了道统。 青龙寺的任务是盯着桑泊底下的封印物。 至于为什么佛门不把浮屠宝塔带回西域,孙玄机的解释是,雷州三花寺的封印和桑泊底下的封印如出一辙,都有监正帮忙布置阵法。 佛门和大奉哥俩好的时候,这不会有什么问题,一旦塑料兄弟情破裂,监正的阵法反而成了阻碍。 另外,佛门当初把神殊的残躯送到大奉封印,就是因为他们无力再封印这部分残躯。 “封印在浮屠塔里的断臂,肯定也会有一缕残魂,两道残魂结合,神殊能想起更多的事” 许七安按捺住激动的情绪,问道:“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件事?” 孙玄机提笔写道:“老师是下棋人。” 这意思是,我这个棋子没资格提前知道消息?许七安心里腹诽。 “我听说,巫神教也派人去雷州了。” 孙玄机皱了皱眉,露出恍然之色,提笔写道: “浮屠宝塔有两种开启方式:一,佛门和老师合力开启;二,一甲子自行开启一次。后者的开启时限快到了。” “当年那个二品雨师被送入浮屠塔,是监正和佛门联手所为?” 嗯,山海关战役时佛门和大奉的关系算比较铁杆。 孙玄机写道:“我不太清楚,那时候我还是个少年。你要做两件事,阻止巫神教解救纳兰天禄的魂魄,以及带出神殊断臂,我会帮你。” “当年布置阵法时,老师与佛门以天道为证,立过誓约。不能做破坏封印的事。” 许七安笑了起来,东方姐妹虽是四品巅峰,但孙玄机是三品天机师,再加上自己辅助,对付她们轻而易举。 嗯,或许还有三花寺的高手,但问题应该不大。 这进度可以啊,材料、龙气,以及神殊断臂,有条不紊的收集着当日监正给我法螺,我还以为他是想让孙玄机帮我搜寻龙气,没想到伏笔在这里。 孙玄机看了他一眼,脸色严肃,写道: “不要掉以轻心,魏渊攻陷靖山城后,巫神教元气大伤,才铤而走险,把目标朝向浮屠塔。他们极有可能派遣灵慧师出手。” “前几日,我去了雷州一趟,以望气术观测到了一名护法金刚。” 许七安张大嘴巴:“三花寺有护法金刚坐镇?” 孙玄机摇头,提笔书写:“当年灭佛后,四品以上的佛徒,全部退出中原。三花寺没有金刚坐镇,之所以会有这位金刚,我猜测是为了龙脉之灵来的。” 为了龙脉之灵许七安心里一沉,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,意味着他继续收集龙气的话,注定会遭遇到这位金刚。 “佛门,收集龙气作甚?”许七安脸色不太好看。 “丢了龙气,中原必将大乱。得了龙气,便拥有了入主中原的可能。在这方面,佛门和巫神教并无区别。” 孙玄机看了他一眼,继续写道:“有一道龙气,依附在了浮屠塔内,且是九道至关重要的龙气之一。” 许七安脸色陡然呆滞,微微张着嘴,木然的看着孙玄机。 这就避不开了啊,如果浮屠塔只有神殊的断臂,我尚能拖,可以先收集龙气或者寻找其他残躯的办法。 可现在九道龙气之一,依附在三花寺,引来了三品金刚,再加上神殊的断臂,对我来说,这就是无法化解的矛盾。 佛门不是想请我去西域做佛子么。 不,不能这么想,四大皆空生不如死。 佛门为什么要收集龙气?也有侵吞中原的想法?也可能是想借龙气要挟,再次传教中原。但可能性不大,佛门在这方面已经吃过亏,不会重蹈覆辙许七安捏了捏眉心。 他在深夜里,感受到了几分凉意。 “护法金刚和灵慧师都是三品,我该怎么做?全盛时期的我或许能做到。”许七安愁眉不展的问道。 “四品以上,进不了浮屠宝塔,这既有法宝本身的禁制,以及老师阵法的压制。不然,九尾狐已经闯入塔中,带出神殊的断臂。” 盯着纸张,许七安眼睛缓缓亮起来,迸射出希望的光芒。 霍然间,他脑海里闪过许多主意,但过于零散琐碎,无法拼凑成一个可行的计划。 “这样的话,我可操作的空间就大多了,得花点时间制定计划” 许七安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,道:“可还有事?” 孙玄机写道:“我需要做一些准备,你明日便启程前往雷州,届时以法螺联系,制定计划。我无法进入宝塔,但可以帮忙摆平外界的压力。” 许七安颔首:“能把杨师兄也带来吗?他一定会喜欢这种场合的。” 孙玄机脸色忽然古怪起来,写道:“杨师弟又被老师镇压了。” “你离开京城不久,他便从地底出来,暗中调查太子。” “据他说,已经搜集了太子贪污受贿,勾结朝中大臣,以及凌辱宫女的罪证。就等着太子登基了” 房间内,一时间陷入死寂,只有慕南栀平缓的呼吸声。 “替我向监正问好,让他一定要注意身子,豁达是长寿的秘诀。” 他起身就要传送离去,许七安连忙补充道:“上面的话,记得要写在纸上。” 孙玄机看了他一眼,脚下阵纹闪烁,消失不见。 许七安等了片刻,确定他不会再回来,这才吹灭蜡烛,缩入被窝,进入睡眠。 许七安和慕南栀起床洗漱,来到客栈大堂用早膳,恰好看见一身华贵黑袍的李灵素返回客栈。 他手里拎着一大包药材,用牛油纸包裹。 李灵素悄悄把包裹藏在身后,露出一个高颜值的笑容:“早啊,两位。” 许七安吸了一口气,淡淡道:“鹿茸、锁阳、黄精、火草根、黑芝麻” 慕南栀抬起头,诧异的审视着李灵素。 天宗圣子脸色涨红,心虚的左顾右盼,急道:“你,你别说出来。” 见大堂食客不多,掌柜和小二都没有听到,他松了口气,在桌边坐下,沉声道: “我得解释一下,并非本圣子纵欲过度,是清姐和蓉姐索取无度” 说到这里,圣子露出了难过的表情: “她们每天都要与我行房,轮番上阵,一天都不容我休息。而她们这么做的目得,是为了不让我有精力勾搭身边的俏侍女。” 圣子悲从中来:“我从未主动勾结侍女,都是侍女一门心思勾引我,我这该死的魅力” 许七安面无表情道:“滚上去,一刻钟后,我们出发。” 等李灵素返回房间,许七安把瓷勺一丢,怒道:“索然无味。” 王妃趴在桌上,一手捂着肚子,笑出眼泪。 一刻钟后,三人骑着马离开小镇,李灵素嘴里嚼着壮阳的药材,高声道: 许七安望向远处,沉声道:“一路向西。”🗃️刀锋在仇谦脖颈三寸处遭遇了抵挡,一道清气屏障升起,黑金长刀的刀锋斩在其上,立刻荡起波纹,疯狂卸力。 许七安一刀未能得手,立刻后退,没有犹豫。 “杨师兄,来一炮。”许七安大吼。 一颗炮弹裹挟着凄厉的破空声,直直撞中仇谦,轰的炸开,火光瞬间照亮四周,浓烟滚滚。 左使站在远处旁观,似乎早知道这一刀一炮无法伤害少主,因此没有采取救援措施,但习惯性的出言劝诫: “少主,不要拖了。老奴发现此子元神异于常人,极难对付。” 此时,仇谦摆脱了晕眩效果,头皮微微发麻,涌起后怕的情绪。 他手掌托起挂在腰带的紫色玉佩,吐出一口气:“好险,要不是有这护身至宝,刚才我已人头落地。嘿,你有金刚不败护体,我也有护身法器。” 氪金玩家都该死许七安瞥了眼远处炮火连天的杨千幻,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仇谦身上。 仇谦冷笑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?是不输镇北王的天骄?是崛起于浮萍中的人物?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其实你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可怜虫,你自以为了不起,不过是我们家施舍给你的“权力”罢了。” 许七安随手挥舞长刀,嘭嘭两声,打散仇谦斩来的剑气。 仇谦没再多说,拎着剑杀了过来。 两个年轻高手迅速冲撞在一起,刀和剑的交击声绵密成一片,可见碰撞有多激烈。 仇谦是五品化劲,力量强于许七安,本该以碾压的姿势殴打许七安,但让他恼怒的是,此子刀法极其古怪,每一次兵刃碰撞,都会伴随着强烈的眩晕。 他的节奏每次都会被打断,偶尔施展暴力,月影剑斩中他的身体,也只是带来刺目火星。打不破他的不败金身。 该死的家伙,区区一个六品竟如此难缠仇谦一剑震开许七安,没有追击,盯着金光闪闪的年轻人,缓缓道: “我自从练武以来,只练过一种刀法,名字叫九环刀,这种刀法一环扣一环,一刀叠一刀。自从刀法修成以来,同辈之中,我便没有遇到过对手。” 仇谦指尖滑过剑脊,挑衅的盯着他:“比实力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,敢不敢接我九刀。” 距离他冲天而起,一跃十几丈高,宛如扑击的苍鹰,月影剑高高举起,疯狂摄取月华。 不是说刀法吗许七安心里吐槽了一声,横起黑金长刀格挡。 横刀挡住竖剑,火星一亮,狂暴的气机呈涟漪炸开。 月影剑一斩到底,在黑金长刀的锋刃上擦出刺目的火星,仇谦趁势旋身,第二刀紧随而至。 他仿佛化身陀螺,一刀接一刀,宛如海潮,每一刀的余势,积累到下一刀,一刀强过一刀。 好强许七安假装踉跄后退,似乎被海潮般的刀光冲击的站立不稳。 拉开一段距离后,他把刀收回刀鞘,收敛了所有情绪,坍塌了所有气机。 月影剑爆发出耀眼的光华,与天空的明月交相辉映。 “忘了告诉你,月影剑有灵,能自行吞噬月光,夜里时,是它最凶的时候。” 仇谦狞笑着,旋身,斩出了最后一刀。 这一刀,达到了四品之下的极限,仿佛是世上最惊艳的刀光。 夜色中,一抹暗沉沉的刀光亮起,它极尽内敛,快到超过了光。 时隔多月,许七安终于施展出了他的成名绝技,他,唯一绝技! 仇谦看见了一抹暗沉沉的刀光,一闪即逝,紧接着,月影剑上凝聚的光华轰然炸散,虎口崩裂,长剑脱手飞出。 那抹快到超越光的刀芒击撞在清光屏障上,双方僵持了几秒,刀芒无奈炸成暴雨般的细碎气机,在周遭地面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深坑。 仇谦踉跄跌退,难以置信的低头,看着腰间挂着的紫色玉佩。 这件能挡四品武夫的护身法器,出现了一道裂缝。 仇谦脸色陡然僵住,喃喃道:“怎么可能” 他知道许七安掌控一种极其强大的刀法,爆发力极强,在许七安还是炼神境时,便曾依仗这种刀法,斩破铜皮铁骨境肉身。 不过这种刀法惊鸿一现后,他便不再使用了。 这会让人误以为那只是前期适用的刀法,缺陷极大,随着修为提升,渐渐后继无力,便弃用了。 “同辈之中,没有遇到过对手”许七安反转刀身,嗤笑道:“就这?” 就在这时,远处的左使撩开斗篷,斗篷底下藏着一把造型独特,宛如巨鸟展翼的巨大弓弩,对准许七安,扣动扳机。 箭矢射出后,猛的膨胀出刺目的光芒,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来。 许七安本能的避退,躲开威力奇绝的这一箭,岂料箭矢仿佛锁定了他,冲出数十丈后,猛的一个折转,又射了回来。 并且违背力学定律,速度比离弦时更快,威力更强。 “这支箭叫无悔,是我这次带出来的法器中,最特殊,最强大的一件。”仇谦笑眯眯的看戏。 他平复了刚才的恼怒,压下了内心涌起的,不想承认的嫉妒和挫败感。 许七安躲了两次后,愕然发现,箭矢的气势更雄厚,速度更快。 似乎每一次射空,都会为它积累力量。 这不科学,它的动力源在哪里?许七安心里升起困惑,本能的用前世的知识来尝试理解眼前的情况。 我不信它的速度会越来越快,还能叠加到无穷大? 许七安心里嘀咕着,却不敢拿自己安危来赌,跨前一步,主动迎上箭矢,一刀斩下。 箭矢所化的流光炸散,碎片、光屑击撞在许七安的金身表面,溅起一道道金色光屑,连绵不绝,声音如同一百把散弹枪打在钢板墙壁。 好不容易挨过去,许七安的金身黯淡无光,遭了重创,处在破功的边缘。 一道亮银色的镜光定住了他,偷袭得手的仇谦没有废话和犹豫,摘下腰间的皮革腰袋,奋力一抖手。 一架架火炮出现,一架架床弩出现,火炮抬起炮口,床弩对准许七安。 “不得不承认,你的强大出乎我的预料。身为六品的你,竟能打破我的护体法器,刚才那一刀,若无法器护体,单凭铜皮铁骨我必死无疑。再让你成长下去,就真的养虎为患了。当然,你没机会成长,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头顶悬着的屠刀即将落下。” 仇谦脸色阴沉的盯着许七安,不再掩饰自己的嫉妒和憎恶: “比身份你不及我高贵;比帮手扈从,你不及我。比手段谋略,你依然被我玩弄鼓掌之中。你拿什么跟我斗? “你不过是个占了我便宜的贱民,如今你拥有的一切,本该是我的。不过我所谓了,我对失败者向来仁慈,今日不杀你,斩你手脚,废你修为,带回去邀功。” 左使称赞道:“少主天资聪颖,是人中龙凤,但不可自傲,赶紧动手吧,免得夜长梦多,出现意外。” 他复制了杨千幻的操作,利用战场上才会使用的重型杀伤法器,对付一个六品的武夫。 面对铺天盖地的法器,许七安只念了两个字:“打偏了。” 密集的炮弹、弩箭突然变向,或向左偏,或往右飘,或向上浮,完美没避开了目标。 他脸色陡然涨红,继而铁青,咆哮道:“不可能,你没有机会施展儒家法术书籍,你根本没机会使用。” 他知道许七安拥有儒家法术书籍,一直严防死守他使用,从头到尾,都没见他使用过。 许七安“呵”了一声:“难道你以为我刚才让杨千幻开的一炮,是头脑一热?” 杨千幻突兀的出现在附近,幽幽补刀:“武夫就是武夫,粗鄙的让人怜悯。” 他复而消失,继续和右使玩起追逐战。 仇谦身子一晃,巨大的挫败感汹涌而来。 其实许七安还有一个速胜的办法,只需要吟诵一声:我的气机增强十倍! 代价是:许银锣与仇人同归于尽。 儒家的言出法随是对规则的践踏,它是会遭规则反噬的。许七安一开始不知道这个内幕,天人之争时,念了一句: 代价是法术效果过去后,元神四分五裂。 幸而李妙真急时醒来,发现男网友吹牛皮吹炸了,但还可以抢救,连忙收集他的残魂,利用天宗法术修补了魂魄。 晚苏醒一刻钟,许七安就真的与世长辞。 如何合理的使用儒家法术?许七安总结出来的心得是,尽量只吹合理的小牛皮。 他的第一个牛皮是“天地一刀斩后遗症延后两刻钟”,第二个牛皮是“打偏了”,都属于清新脱俗的小牛皮。 许七安收刀回鞘,低声道:“我在他身后!” 话音落下,他的身影在镜光中突兀消失,下一刻,便出现在了仇谦身后。 仇谦听到了腰间玉佩碎裂的声音,听见了屏障炸裂的闷响。 紧接着,身体一沉,跌倒在地,他的膝盖离开了身体,鲜血狂流。 “啊啊啊”仇谦痛苦的嘶吼起来。 仇谦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,以左使的强大,击杀金刚神功濒临破功的许七安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 杨千幻正被右使追逐,这会儿就算反应过来,最多就是带走许七安,如此,他反而保住了性命。 左使身形一闪,化作残影扑来,区区十几丈的距离,甚至不用一息。 就在这时,只见一道黑影高速奔来,似乎预判了左使的路线。 黑影宛如蛮牛,竟一头撞中左使,把他撞飞出去,犹如一颗出膛的炮弹。 那是一个姿容绝色的美人,穿着打更人制服,胸口绣着一面金锣。 她似乎有些头晕,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。 随后她又消失了,远处传来气机爆炸的响动,以及左使的怒吼。 “要不给你一刻钟,你能爬出二十丈,我便放你一条生路。”许七安拄着刀,笑吟吟的说道: “好心提醒,赶紧爬,说不定还能在血液流干之前得到救治。” 仇谦神经质似的尖叫一声,奋力往前爬,在地面拖出两条殷红的血迹。 恐惧在这位钟鸣鼎食的年轻人心里炸开,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,他在这股气息里战战兢兢。 许七安缓步跟上,俯身,抓起仇谦的头发,强迫他望着远处的战斗,低声道:“论战力你不如我,论手段你不如我,论计谋你还是不如我。你,拿什么跟我斗?” 仇谦眼里的那丁点光芒彻底黯淡,只留下沉沉的绝望。 左使狂吼道:“你不能杀他,许七安,你不能杀他。他若是死了,主人会灭你九族。” 许七安举起刀,切下了仇谦的头颅。然后打开腰间香囊,把他的“天地”双魂收了进去。 看到这一幕,左右使两人头皮发麻,如坠冰窖。 ps:删改了好几遍,终于码出来了。继续下一章。求一下月票。🔔一位小友出事了是五号,还是金莲道长认识的其他晚辈? 许七安适当的做出疑惑表情:“道长的那位小友身在何处,需要我调动朝廷人马?” 金莲道长摇头道:“她在襄州。” 襄州在京城的南边,路程大概四百公里不近也不远。许七安皱眉道:“道长有事,本官责无旁贷,不过我得先去衙门请个假,毕竟此去路途遥远。” 金莲道长颔首:“你让府中下人明日代为请假,咱们今夜就出发,抓紧时间对了,那位预言师呢? “想要寻人的话,必须要有望气术的帮助。” “她在司天监”许七安吐出一口气,以玩笑的口吻:“行吧,我去她娘家把她找过来。” 这个预言师一定是个女子六号恒远以及四号楚元缜,心里同时给出猜测。 三人旋即进屋等待,而许七安则从后院牵来小母马,骑着它赶往司天监。 司天监的灯火彻夜不熄,许七安进了一楼大堂,问爆肝做研究的药师们:“哪位师兄去通传一下,我找钟璃师姐。” 气氛一下子僵硬,药师们交换了眼神,然后说:“钟璃师姐在地底一层,您稍后” 一位白衣进了里头,几秒后,传来大吼声:“钟璃师姐,许公子来找你了。” 说罢,那名术士急匆匆的跑出来,速度之快,仿佛后边有大虫追赶。 大堂里,其他白衣纷纷抛下手头工作,冲向楼梯。转瞬间,大堂里静悄悄的,除许七安外,一个人都没有。 又过了几分钟,钟璃从里头出来,披散着头发,穿着粗布长袍,微微低着头。 “我要离京办点事,很快就回来,需要你的力量。”许七安没有客气,直截了当的开口。 钟璃言简意赅的点头,很有一个工具人该有乖巧。 两人并肩离开司天监,许七安骑马,钟璃步行,速度并不比小母马慢。 不多时返回了许府,与金莲道长为首的天地会三人会合。 楚元缜道:“内城中不宜飞行,我们去外城,劳烦许兄带我们出城。” 若是他一人的话,在内城飞天遁地倒也无妨,城中高手看在人宗的份上,不会出手阻拦、攻击。 但人数多了,就无法睁只眼闭只眼,徒增麻烦。 当下,许七安带着三人出府,有许七安这位银锣带路,不管是打更人还是御刀卫,只做例行盘问,没有多加阻拦。 路上,金莲道长看着许七安,沉声道:“五号失踪了。” 许七安茫然道:“道长你在说什么?嗯,道长今天怎么没附在猫上。” 金莲道长不动声色道:“五号是地书碎片持有者的序号,这个你应该清楚,当日救恒远还多亏了你。嗯,你说猫怎么了?” 许七安“哦”了一声,“没什么,是我记错了。” 楚元缜先看了看两人,再看一眼恒远,笑道:“是桑泊案时救的恒远大师?” 恒远道长双手合十:“当初对亏了许大人。” 恒远确实被卷入了桑泊案,当初他在地书碎片里说过,能从打更人衙门脱身,全是许七安的功劳如今看来,此事背后还有内幕,金莲道长通过三号联络上了许七安,也就是说,许七安知道天地会和地书碎片的存在。 如此,我更确信了一个猜测,金莲道长虽然把地书碎片给了云鹿书院的学子许新年,但他其实两个都要。 到了外城,楚元缜一拍后背,那柄人宗的法器连剑带鞘飞出,悬在半空。 金莲道长从怀中取出一只纸鹤,轻轻一抛,纸鹤瞬间化作体长七尺的大鸟,振翅盘旋。 “道长我跟你!”许七安连忙说。 这个傻子都会选,楚元缜这个是站票,金莲道长这边是坐票。 恒远与楚元缜跃上剑鞘,“咻”一声破空而去。 许七安和金莲道长坐上白鹤后,才发现位置不够,钟璃没有座位了。 “术士会飞行吗?”许七安朝着下方的“丧女”问道。 “不会,瞬移阵法得四品才能施展。”钟璃摇摇头。 许七安环顾周身,看了看自己的大腿,建议道:“坐我鞭上吧。” “无妨!”金莲道长摘下木簪,丢给钟璃。 钟璃握住木簪,在它的带领下,“咻”一声窜向高空,紧跟着楚元缜的飞剑。 道长,你这路就走窄了呀许七安心说 飞剑、纸鹤和木簪越来越高,慢慢的,地表的景物开始模糊。 呼云雾破开,一剑一鹤冲破了云层。 夜空蔚蓝如洗,挂着一轮弦月,脚下云海凝固,一动不动。 “咱们进平流层了。”许七安传音道。 强风吹的他睁不开眼,声音从嘴里说出来,立刻会被强风扯碎,交流只能传音。 金莲道长同样闭着眼,用元神代替了眼睛,收到许七安的传音后,诧异道:“平流层?” “我随口胡诌的,道长,说说五号的情况吧。”许七安传音过去。 “上次天地会内部交流结束,五号没了回应,那会儿我还能感应到地书碎片的位置在襄州,第二天,突然失去了与碎片的感应。”金莲道长沉声道。 “五号遭遇地宗妖道了?”许七安脸色微变,给出猜测。 “有这个可能。”金莲道长点头。 所以你才邀请了我、恒远还有楚元缜一起行动道长求生欲还是挺强的。许七安点点头,评估了一下己方的战力。 表面是武夫体系,实则修人宗剑道的楚元缜,真正的战斗力应该有四品,即使没到,也差不了太多。 表面是佛门体系,实则是武夫的六号恒远,这个不好判断,毕竟没有交手过。恒远的战斗履历也很少。 再就是金莲道长,记得当初他被四品的紫莲追杀,一路逃进京城,金莲道长的实力水平应该是不比四品弱。 理由是,他并非被紫莲打伤,是被那个入魔的地宗道首给击伤。即便如此,依旧能在四品紫莲的追杀中逃脱。 如果是遭遇了地宗妖道,那么,三品以下,我方稳如老狗许七安心想。 一个时辰后,金莲道长给众人传音:“到了,身下方圆百里区域,应该就是五号消失的地方。我依旧没有感应到地书碎片。” 地表从模糊到清晰,许七安在东边看到一座大城的轮廓,而以大城为核心,分散着许许多多的村落、小镇。 四人在一处山林中降落,金莲道长和楚元缜盘膝打坐,恢复气机。 恒远为他们护法,许七安则一个人在山林间溜达,打了两只野鸡,一只獐子。 返回打坐地盘,许七安问道:“你们谁带锅了?” 楚元缜睁开眼,刚想起身走到附近的林子里,取出铁锅,转念一想,许七安既然知道地书碎片的存在,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。 于是掏出地书碎片,取出铁锅,四人烧了两堆篝火,分别用来炖肉汤和烧烤。 不管是哪个体系,消耗过后,都得补充能量,身体不可能凭空诞生力量。 楚元缜又取出两坛酒,配着烤肉和肉汤食用,解释道:“走南闯北的时候,两样东西一定要带着。一,锅碗瓢盆。二,厕纸。” 许七安扬了扬瓷瓶,扬眉笑道:“现在多了第三样:鸡精。” 楚元缜毫无破绽,但我不能放弃,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社死。 酒足饭饱后,金莲道长随手摄来一根枯枝,把花白的头发束起,然后,他脸色突然一僵。 听到这话,许七安脸色顿时僵硬,卧槽,钟璃呢? “我记得降落时,她还在身侧,后来,不知怎么就忘记她了”许七安脸色发白。 “应该就在附近,大家一起找找,一定要仔细,另外,赶紧的。”金莲道长沉声道: “这比救五号还要紧迫,五号或许没事,但预言师的话,去晚了可能就” 恒远不懂术士体系,问道:“就如何?” 四人迅速散开,一刻钟后,许七安找到了钟璃,她降落时,坠落在了一处深坑里。然后这个女人就蹲在深坑里不动了。 直到许七安找来,听见他的声音,钟璃才爬出来。 篝火边,钟璃背对着众人,抱着膝盖坐在地上,双肩瘦削,背影孤单。 “我真不是故意忘记你的,别生气了好不好。” 许七安又道歉又解释:“我就是,就是一不小心就忘了嘛。” 钟璃抱着膝盖坐在那里,不理他。 楚元缜“啧”了一声,笑眯眯的看戏。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,不解道:“周围并无危险,钟施主为何不自行出来?” “对你没危险而已。”钟璃低声道:“根据我以往的经验,遇到这样的情况,待在原地等待救援是最安全的办法。 “如果我出来,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机,也许是陨石从天而降,也许是遇到路过的大妖、邪修等等。 “厄运是无法窥探的,也无法占卜,它随时都可能发生,就比如” 话没说完,篝火突然啪嗒一声,溅起一串火星子,点着了钟璃的头发。 恒远脸色微变,下意识的端起滚烫的肉汤,朝钟璃泼了过去。 当是时,许七安挡在钟璃面前,挥舞气机,将滚烫的肉汤尽数扫开。 钟璃抱着许七安的大腿,瑟瑟发抖。 沉默的气氛中,恒远双手合十,怜悯道:“钟施主,世间纵有佛灯万盏,也照不透你身边的黑暗。阿弥陀佛。” 金莲道长和楚元缜,跟着双手合十,怜悯道:“阿弥陀佛。” 道长你一个道门大佬,念什么佛号虽然钟璃很惨,但我就是有点想笑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他伸手摸了摸钟璃的脑袋,以示安慰。 “刚才,刚才降落时,我发现附近的风水有问题,南边群山底下,有一座大墓。”钟璃小声说。 ps:今天更新104万字,美滋滋。月初求一下月票。许七安心里陡然一沉,抬手一抓,摄来倚靠在假山边的佩刀,大步迎上眼圈红肿的少女:“他在哪里?” 秋蝉衣带着许七安朝外走去,一边抽泣,一边说:“凌云是被人送回来的,腿被人砍断了,我们召不出他的魂魄,白莲师叔说他有心愿未了。” 许七安嘴角抿出一个冷厉的弧线。 穿过花园,顺着青石铺设的路,两人来到一处院子,临近后,听见一声声哀泣。 院子里人头攒动,主屋的门敞开着,金莲和白莲,楚元缜和李妙真等人都在屋中。其余弟子站在院子里。 此外,许七安还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 许七安跨过门槛,目光扫了一圈,落在床上,那里躺着一个年轻人,双眼圆睁,脸色惨白,早已死去多时。 他的双腿从膝盖处被斩断,切口平齐,出手者不但实力强大,武器还异常锋利。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,让声音保持平静:“谁干的?” 柳公子拱手,沉声道:“是一个神秘的年轻人,穿着白袍,身边领着两个戴斗笠的巨人。听说他在三仙坊和地宗的蓝莲道长发生冲突,身边的巨人一巴掌就把蓝莲道长打伤” 酒楼堂内属于相对封闭的空间,双方距离不会太远,武者对其他体系有压倒性的优势,但哪怕蓝莲道长在莲花道士里属于中下游水平,对方实力,至少也是资深四品。 柳公子继续说道:“而后,那人当众发布悬赏,一口气取出四把法器,扬言说,谁能斩许公子一臂,就赏一把法器,斩四肢,赏四把。若能斩下,斩下许公子首级,便将整个剑盒里所有法器都赠予立功者。” 楚元缜眉头微皱,理智的分析道:“如此看来,那白袍公子是冲着宁宴你来的?” 恒远双手合十,摇头道:“阿弥陀佛,贫僧觉得不太可能,许大人之前身在京城,今日刚来剑州,消息不可能传的这么快,甚至引来他的仇人。 “除非那位白袍公子本身就在剑州,但柳公子说过,那人身份神秘,并非剑州人士。所以,他应该是冲着莲子来的。” 恒远大师智商还是在基准线之上的,大概和李妙真不相上下。 金莲道长看向许七安,沉声道:“你对这人有印象吗?” “我不认识他。”许七安摇头,顿了顿,冷笑道:“但我大概明白他属于哪方势力了。” 纵观九州,诸多势力,各大体系,谁能轻易拿出这么多法器,并视如草芥? 但司天监不是唯一,准确的说法是,术士才能做到。而且必须是高品术士,到了四品阵法师,才能炼制法器。 那位白袍公子背后有高品术士支持。 非司天监出身的高品术士,许七安可就太熟悉了。 我身上的气运和神秘术士团伙有关,而他们本想在借着税银案对我下手,那个白袍公子哥应该知道气运的事,否则,他不会对我展现出如此强烈的敌意。 神秘术士团伙终于要对我下手了? 但很快他否定了这个猜测,恒远大师说的没错,这是一场偶遇,那白袍公子哥应该是恰逢其会,知道了他身在剑州。 如此高调的作态,不符合那位神秘术士的风格,应该不是他在幕后操纵,是运气使然,让我和那个白袍公子哥遭遇 这样的话,对我来说,这或许是一个机会。 众人见他沉默,没有想要解释的迹象,便没有追问。 柳公子说道:“而后,那位白袍公子抓住了凌云,斩了他的双腿,并让他爬着回去。我当时并不在场,得知消息后,就立刻赶了过去。” “我看见凌云在街上爬着,拖出长长的两道血迹,他当时已经意识模糊了,还在努力的爬那白袍公子就在凌云边上跟着,手里捧着梅子酒,笑嘻嘻的看热闹,不允许旁人去救凌云。 “凌云一直爬到镇子外才死的,等那位白袍公子离开,我,我才敢上前,把他带回来对不起。” 白莲道姑俏脸如罩寒霜,她刚才已经听过一遍,但依然难掩怒火。 “金莲师兄,我天地会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?谁都可以踩一脚。”白莲道姑哀声道:“凌云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。” 金莲道长看着许七安,沉声道:“他的魂魄召不出来,眼睛也合不上去,你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吗?” 许七安走到床边,无声的看着凌云,半晌,轻声道: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 他伸出手,在凌云脸上抹了一下,眼睛合上了 金莲道长安慰道:“对于道门弟子来说,死亡不是终点,我们会把他的魂魄养起来的。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我们身边。” “那么现在的局势很危险了,武林盟、地宗、淮王密探以及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,他的实力不清楚,但身边两个扈从最少是巅峰的四品。而且,法器众多是可以预料的。 “明日,即使我们有阵法加持,光凭我们几个,真的能抵挡这么多高手吗?” 这个问题,在场众人也思考过,结论让人失望。 先前沉浸在凌云遭遇的怒火里,一直没有人提及罢了。 “让所有弟子退出院子,我有一个想法”许七安低声道。 白莲道姑出门,遣散了院内的弟子们。 待房门关闭后,许七安缓缓说道:“既然主场的优势被压缩,与其明日等待敌人集结,不如主动出击,分而化之。”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,沉声道:“杀过去,黄昏后,杀过去!” 白莲道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胡话,脱口而出: “不行的,我们要守护莲子,怎么能杀到镇子去。再说,镇子如今高手如云,你们如果没有阵法的加持,根本不可能战胜他们。” 舍弃主场优势,杀入敌营,这是在自寻死路。 许七安说道:“那家伙故意把动静闹的这么大,并折辱凌云,不就是想引我过去嘛,他肯定知道我的底细,了解我的脾气。” 不管是当初刀斩上级,还是云州时的独挡叛军,乃至后来的斩杀国公,都足以说明许七安是一个冲动暴躁的武夫。 那家伙白日里的所作所为,要么是性格本就如此,要么是想引他自投罗网。 “我说要杀过去,但我没说要在镇子里打。”许七安冷笑道。 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楚元缜一愣。 许七安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分析: “明日,镇子上集结的势力会大举进攻,我们要承受所有压力。武林盟的高手,地宗的高手,淮王的密探,以及新出现的那个小杂种。正因为这样,即使有阵法加持,我们也未必能胜。 一刻钟后,许七安离开院子,看见天地会的弟子们没有散去,集结在院子外。 秋蝉衣红着眼圈,往前走了几步,少女脸上带着期盼:“许公子,你,你会为凌云报仇的,对吧。” 小镇,某处民居,蓉蓉姑娘坐在院子的小木扎上,托着腮,望着天空发呆。 蓉蓉连忙从小木扎蹦起,低着头:“楼主。” 萧月奴微微颔首,秋水明眸在蓉蓉身上转了一圈,笑道:“回来后,你便四处打听那位公子的身份,瞧上人家了?” 蓉蓉刚要解释,萧月奴的一句话便让她哑口无言:“我说的是许七安。” 蓉蓉细若蚊吟的说:“也不是啦,弟子只是敬佩他,仰慕他,才为他担心。” 比如和她关系极好的墨阁柳公子,也非常仰慕许银锣。 萧月奴点点头:“那位白袍公子哥,来历神秘,身边的两个扈从实力极其强大,即使在剑州,也属于顶尖行列。他自身实力没有展露出来,但也觉不弱。” 蓉蓉忧心忡忡:“我能感觉出来,很多人都被那些法器诱惑了。明日许银锣恐怕危险了。” “惹上这么强大,又财大气粗的敌人,危险是不可避免的。不过,许银锣实力同样不弱,又有金刚神功护身。虽然不是那两个扈从的对手,但逃命是没问题的。”萧月奴宽慰道。 白袍玉带的仇谦,负手站在窗边,两名巨汉坐在桌边,一个沉默不语,一个沉声劝诫:“少主,你这样会打乱计划的,这样做是不被允许的。” 仇谦冷笑道:“我的处境,你应该清楚。什么都不做,只会让我更加艰难。可是,若能擒拿许七安,把他带回去。 “一切的威胁和觊觎,将烟消云散,再无人能撼动我的位置。” 左使继续劝诫:“一个拥有大气运的人,总会逢凶化吉。即使是那位,也只能顺其自然,否则他早就死了,还需要您出手?” 仇谦皱了皱眉头,有些不悦:“气运并不是万能的,不然,谁还修行?都争夺气运算了。” 他扭头,看了一眼西边的落日,啧了一声:“看来是小觑他了,竟然没有上钩,嗯,也有可能是身边的同伴拦住了他。” 正说着,客房的门敲响,继而被推开。 仇谦皱着眉头回身,看见一个俊美无俦的年轻人站在门外,后腰别着一把佩刀,冰冷的目光扫过三人。 看着这个显然是易容了的家伙,仇谦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:“许七安!” “是我!”许七安点头,给予肯定的答复。 仇谦露出计划得逞的笑容:“我分析过你的性格,冲动强势,眼里揉不得沙子。我在镇上公然挑衅,杀了那个地宗弟子,以你的性格,绝对不会忍。” “我猜到了。”许七安点头,再次给予肯定的答复。 “那你有没有猜到,地宗的入魔道士,淮王的密探,此时已经把整个客栈包围了。”仇谦笑容里带着掌控局势的自信: “有位前辈告诉过我,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弱点,只要把握住,就能一击致命。” 几道强横的气息靠拢了过来,逼近客栈。 “你确实把握住了我性格的弱点。” 始终面无表情的许七安露出了冷笑:“自作聪明的家伙。” 话音落下,一道白衣人影突兀的出现在房间,伴随着低沉的吟诵:“海到尽头天作岸,术到绝顶我为峰。” 他一脚踏下,地面亮起阵纹,迅速覆盖整个客房。 下一刻,在场所有人都消失不见。 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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